醉的侯爺就要痛斥,卻發現侯爺的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瞅著遠去的巨舟面目陰森恐怖,難道另有玄機?想起自己以前的遭遇,渾身就不停的打擺子,這時候才想起來,如果遠去的豪商是一群餓狼,這一位絕對是一頭嘯傲山林的猛虎,見侯爺看自己,連忙垂首弓腰不敢言語。
“金銀歸檔,賣掉的土地一一做好標記,金銀七分入公帳,三分進刺史衙門,等待賠償給那些人。”雲燁接過劉進寶手裡的水壺,漱了一下口中的酒氣,就要離去。
“侯爺,為何七分進公帳,三分入州府,是不是少了些?屬下已經知道您沒打算把土地給他們,可是這樣公然賴賬國法,人情每一樣能說得過去的。”
韓城錢升知道雲燁絕對不會這麼做,可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刺史如何能把這些金銀在眾目睽睽之下吞掉,只能期望上官解釋一二。
“你們不要管,新城的土地價格又要大落了,暫停建造城池,所有人手都去開墾荒地,告訴這些流民,誰開墾出來的荒地,就歸誰所有,只要去官府備案,就免稅三年,這是朝廷對流民開的一條口子,關中的流民如此,嶽州的流民也該如此才是。”
韓城錢升面面相覷,卻又不好發問,只能按照雲燁的吩咐去做事,既然地基已經完工,剩下的當然是要開始平整活命之資,田園,這是早就商量好的,侯爺為何要舊事重提?
回到刺史府,李承乾還沒有睡,一臉期盼的看著雲燁,不知道他這次到底能黑這些富戶們多少金銀。
雲燁伸出四根手指,然後就從井裡提出涼水洗臉,李承乾強自忍著,只是無聲張大的嘴巴里的小舌頭抖動的厲害。
見雲燁洗漱完畢,殷勤的把茶壺送到雲燁手上,小聲說:“錢到手了,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我們要是白白侵吞,他們恐怕會不答應,到時候很麻煩,你扛不住。”
“嶽州馬上就要有大戰發生,五萬水賊,號稱十萬,浩浩蕩蕩的殺進了嶽州城,雲燁兵少將微,只能退避三舍,讓過賊人的鋒芒,以圖後勢。”
“你有必要玩的這麼大嗎?為了四十萬銀幣,弄得民不聊生的划不來,雖然水賊的主將是你的謀士,手下的賊將是我父皇的探子,可是賊人一旦進了嶽州城,就會失去控制,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損失太大了。”
“你來告訴我,我要把嶽州拆掉,併入新城,怎麼拆?那裡的百姓不願意離開,你讓我吩咐屬下拿著馬棒去挨家挨戶的威脅拆遷?總會有不願意離開自己家園的人,他們有膽量對抗官府,因為官府要講道理,拿他們沒辦法,可是他們沒膽子對抗水賊,因為水賊不講道理,會搶他們的錢財,會搶他們的妻女,還會把他們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所以啊,這是最快捷的辦法,我在嶽州死守城池,守不住了,才後撤的,在這之前,我會堅壁清野,和賊人在嶽州惡戰一場,把嶽州徹底的毀掉,這樣就沒人不同意把嶽州併入新城,百姓們會感激官府的作為,民心可用啊。“
“就是為了拆遷?我們給他們講道理,說明白補償,不就好了,大唐百姓淳樸,厚道,一定會理解朝廷的苦衷。“
“算了吧,你爹連死囚都不願意殺,更不要說這些百姓了,大唐百姓還有彪悍的一面,我不想面對,還是這樣省事,再說了水賊們沒有罪孽,怎麼讓他們當苦力?好百姓都要去種地,種菜,養雞,養豬,養羊,為新城的將來做儲備,誰去做苦工?只有水賊,我估計最後會抓到三四萬壯勞力,有他們在,我們的新城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建好,只有強壯的人才回去當水賊,同理,他們也是最好的苦力,在鞭子底下幹活,一定會很賣力,要不了很久,我就會回到長安繼續教書,誰有工夫待在這個到處是蚊子的水坑邊上。“
剛才在酒宴上光顧著喝酒了,衣襟上吐得全是,不舒服,雲燁脫掉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