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前,鼻孔都要朝天了,左武衛軍官從來就看不起右武衛的窩囊廢,嫌他們身上有一股子娘們的味道,每回操演,都敗於左武衛,而且還輸不起,有耍賴行為。這也就是在邊關,如果在長安遇到,又會是一場群毆。
不用看,都是熟人,老莊認識他,他也認識老莊。架都打了好幾場了,剛才老莊就是嫌他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他自己這張臉就是活生生的出入證,要什麼文書啊。沒想到那個騎兵並不給面子,依然板著臉要老莊拿出軍令才能放他前進。
從不耍橫的老莊氣的臉色鐵青,對那騎兵說:“老邢,咱們也算是打出來的交情,現在還沒有到大營,文書自然是要交給大總管的,你掂量一下自己,有資格看嗎?再說你他孃的什麼時候居然認得字了,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老邢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朝著老莊咆哮:“莊三停,你他孃的現在不是左武衛的人了,跟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就敢在我右武衛的底盤上撒野?”
話音剛落,一個碩大的馬腿就砸在騎兵的臉上,把他砸的從馬上掉了下來。程處默從爬犁跳下,拍拍手,莊三停早就按著騎兵狂毆。山坡上的騎兵呼嘯一聲就撲了下來,輔兵們也抽出武器,雙方對峙起來。
“右武衛現在統軍的是誰?”雲燁喝止了輔兵們的行動,抬頭問為首的什長。
什長見到雲燁的腰牌掛在腰間,從花紋上就看出這是一位大將,趕忙從馬上跳下來,抱拳施禮說:“回將軍,右武衛現在直接歸定襄道大總管節制。”
“你去回報大總管,藍田侯雲燁奉大總管之命前來軍前效力,請求歸營。”說完又回到爬犁上繼續睡覺。
什長面如土色,剛剛爬起來的老邢更是臉色煞白,軍漢們平時野慣了,對頂頭上司不敢胡說八道,對那些離自己十萬八千里的侯爺公爺卻沒有敬意,脾氣上來就信口胡謅,入娘到老子的粗話說慣了,一時改不了口,沒被聽著,那自然沒關係,被正主聽個正著,那就是大事件了。
雲燁根本就沒往心裡去,程處默也不過就扔過去一隻馬腿,比這難聽的他們都聽過,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兵一般見識,牛進達被說的更難聽,也沒見他老人家把小兵怎麼樣。
“侯爺,剛才邢大牛無意冒犯侯爺,還請侯爺開恩。‘什長單膝下跪為自己的兄弟求情。
程處默呵呵一笑,回到爬犁上繼續補覺,不理會這些大頭兵,殺罰存留看雲燁的意思。”整天呆在大營裡不練身手,盡他孃的練嘴了,一張臭嘴連個把門的都沒有,什麼混賬話都往外冒,幸虧本侯也是混軍伍的,要不然你這混蛋那還有命,掌嘴十下,重重的,長個記性。”
什長大喜,掄圓了胳膊就給老邢一頓嘴巴子,抽完了,老邢那張臉也看不成了,還跑過去把馬腿撿過來,放在爬犁上,才騎上馬向著大營飛奔。
李靖手裡拿著雲燁的調令,左看右看,怎麼也不記得自己曾經發出過這樣一紙調令,只記得自己讓雲燁滾回長安,何時讓他到軍前效命的?
軍中的錄事參軍取出存檔文書,一一驗看,終於找到了原始記錄,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大總管命雲燁回長安,絕對不是到軍前效命,這封文書是假的。
李靖大驚,這偽造的文書堪稱天衣無縫,自己的字跡絲毫不差,大總管印鑑惟妙惟肖,他那裡知道,文字,印鑑都是真的,只是文字調換了順序,加了幾個字,又減去了幾個字而已。
在開戰前夕,出了這樣的怪事,李靖焦急萬分,連忙派出信使,一一核對分發到個個將領手中的命令是否被篡改過。一連三天,各處將領回報,命令準確無誤,李靖這才放下擔憂,考慮如何安全準確的把軍中文書送達這一難題,他清楚的知道,給朔方送信的信使恐怕早就喪命,要不然不會出這樣的怪事,問題是敵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