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居然閉口不言了,但是看他痛苦地臉色就知道,他開始擔心家人了。
“好一個義薄雲天的封師進,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就不擔憂自己的老母妻兒嗎?謀反和意圖謀反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心存怨望的人,唯一的結果就是處決,你不會不知道這樣的慣例吧?告訴我,誰是主謀?“
封師進怵然一驚,侯君集,高士廉,訖幹成基,杜正倫,趙節,杜荷,李安儼再加上自己,已經算是核心了,怎麼還要問誰是主謀?
難道說這些人的目的就是太子殿下不成?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年輕,但是能被派來審訊自己,一定是某一方的心腹人物,誰起了奪嫡的心思?
“你是誰?“封師進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坐在黑暗裡的那個人,結果脖子上重重的捱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
“封師進,到現在我一直在和你好好說話,並未用刑,不要說你扛得住這樣的蠢話,好漢我見得多了,在三木之下,還不是予取予求嗎?告訴我,誰是主謀?只有痛痛快快的交代了你才能有一個痛快,或許看在你配合的情面上,我會放過你的妻兒老小。“
封師進幾乎能想象得到只要自己攀誣太子會出現什麼情形,東宮受損,遭殃的可不是自己一家人,不死個萬把人斷然不會幹休。
自己也是飽讀史書之人,怎會不知道漢武時期巫蠱案是如何把一個太子活活逼死的,又怎會不知道隱太子息王失敗之後死了多少人,這個風波直到現在都未褪去。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全家老小活不成了,封師進在心裡這樣瘋狂的大喊,劇烈的抖動把鎖鏈帶的嘩嘩作響,神情猙獰但是嘴巴閉得嚴嚴實實。
李承乾在隔壁走來走去,三番兩次的想過來,走到門口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雲燁這樣誅心是不對的,誰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又是兩鞭子落了下來,將癲狂的封師進抽的安靜了下來,他無力的把腦袋靠在木架上說:“我口不擇言,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自是罪該萬死,大家也算的上是同僚,我妻兒老小何辜,封師進遭受怎樣的處罰都無怨無悔,請放過我妻兒,我就算是做鬼都感激。“
“封師進,你這樣痛苦何苦?只要你告訴我主謀是誰,本官保證立刻離開登州,絕不會去登你家的大門,也保證卷宗之上對你的家眷隻字不提如何?
這些事你不做總有人會做,趙節,李安儼,訖幹成基,杜荷他們總有人會說的,兩份供狀已經在本官手中,為了把案子做成鐵案,你的口供也很重要。說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我會把你還有你全家裝在檻車裡帶回長安,到時候,你依然會說的。“
壯漢從黑暗處取過兩份供狀放在封師進眼前讓他看,上面的殷紅的指印歷歷在目,一團醒目的大字落進封師進眼中不由得讓他肝膽俱裂“我西畔宮牆距大內不過二十餘步耳,此間大親近,縱兵入西宮瞬息之事耳。”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句話是訖幹成基說的,不是殿下說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左庶子張玄素就在場,當時老先生大怒用墨硯擊打訖幹成基,被他躲過,你們不能誣陷太子,太子從來都不支援我們這樣做,是我們想要富貴,不關太子的事。”
雲燁嘆息一聲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封師進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心想要害太子的居然是太子的摯友雲燁。
“想不到吧,封師進,處理這件事的居然是我,沒辦法,我和太子的關係太近,這次你們預謀叛亂我又躲得遠遠地,可是不行啊,不管我躲得有多遠,太子出事我也會跟著倒黴。現在為了把我自己摘出來,只好對不起太子了。”
說到這裡雲燁忽然笑了,小聲的對封師進說:“其實越是覺得對不起太子的人,就越是希望太子早點完蛋,我現在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