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我,不言不語。我趁你去給我取飲料的時機,趕緊詢問身邊的親戚:“是我們哪方面的親屬?”回答:“是你大弟的朋友。由於忙亂,我走出你的注意。”
叔叔的生日正值盛夏之季,宴席擺在飯店最大的正廳,空調不能覆蓋全部,很多男客人都只穿背心,只有你還穿著長袖襯衫,視線時不時籠罩著穿梭般忙碌的我,又刻意躲閃著我的注意。
你和大弟一桌,你們耳語後,大弟扯著嗓子喊我上啤酒,到了近前,問:“姐呀,真的不認識你老同學了嗎?”穿得嚴嚴實實的你,拘謹地站在我面前,微笑裡透著期待,透著渴望,這一刻,我開始端詳,而你也不再躲閃目光。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記憶庫裡就是沒有儲存你的模樣。那一刻,你有一份失落,有一份感傷,彷彿是你多年的尋覓,今日徹徹底底地沒了訊息。
我坐下來,飲盡淡水一杯,愧疚和彌補我的忘記。同時也告訴你,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會意。可是,你還是不甘心地努力,期望能啟動我的記憶。你說:“初二時,你作文競賽拿第一,誰偷了你的獎品,第二天又原封不變地送回?”我說:“前半部有印象,後半部沒記憶。”你說:“你穿著黑地白色百合花的上衣,米色褲子,紅大絨鞋,飛鴿腳踏車,下雨天,總是有人在車座上蓋塑膠布……”我說:“這些我記得,但是我不知道下雨的時候,是誰這樣惦記。”你說:“初三的一個雪夜,下了晚自習,倔強的你非要回家,十多里的路,是誰在不遠不近地伴隨你?”我說:“這個情節有記憶,以為有壞人跟蹤,嚇得毛骨悚然,腳踏車都蹬飛了。”你說:“你返回校園時,都已經熄燈,一片漆黑。”我調侃說:“這杯該罰你,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當時卻把我嚇壞了,從那天起,再不敢自己連夜回家了。”你把一杯白酒一飲而盡,然後,你已經不再看我,盯著手裡的酒杯,好象自言自語:那些年我一直在追隨、在努力,直到認定自己徹底沒有機會為止。我寫了那麼多年的日記,百無聊賴時依舊會拿出來看,一路走來,忘卻的太多,可還是有些美好不能忘記。我說:“弟弟,給姐一杯清茶,也給你的朋友倒滿,我敬你的朋友一杯。”然後對你說:“烈酒也好,清茶也罷,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滋味;深刻也好,忘卻也罷,都是青蔥歲月中一種動人的美麗。感謝那些或愉悅或疼痛的記憶,教會我們懂得珍惜;感恩那些無傷痕的忘記,還青春那些歡快輕鬆的步履。”
是啊!我不知道,我竟然會是誰青春那厚厚的日記,那歷經風霜雪雨不忍心丟棄的日記。我竟然會是誰風起時的惦記,黑夜裡守護的步履。
然而,我已記不清你的模樣,無論我怎樣去追憶,你都不在我的記憶裡。就象春天來臨時,那柔綠的春風一縷,的確在生命的畫板上輕描淡抹而去,心粗的我,沒有讓它存留些許痕跡,而淺笑芬芳的花,卻扎傷了你幼稚羞澀的記憶。
真的,我不能欺騙你。朋友,我已記不清你的模樣,不管我怎麼努力。但是,我從來不責怪我的釋然和忘記。很多時候,忘記的的確確是人生的一種精彩、一種超然、一種淡泊、一種寧靜、一種美麗!
我已記不清你的模樣!
今夜;情思淡淡
端午,爹孃的喜悅,姐妹的歡顏,微笑成記憶的永遠,重新整理著時光的臉。腳步,在這似曾相識的日子,曼妙款款,粉袖酥手,緩緩撩起歲月的珠簾,就那一瞬,溫馨了回首的詩篇,把情思纏繞成筆端,流淌著想念,傾訴著流年。漫畫成光陰的深淺,書寫著心跡的濃淡。
一縷縷艾蒿的清香,在小城鎮上迷漫。家家戶戶的窗欞上,五顏六色的紙葫蘆搖曳著鮮豔。孩子們脖頸上,款式千秋的香草荷包的氣息幽幽淡淡。手腕上五彩絲線,把彩虹的心願濃縮成期盼。清晨,幾個滾熱的雞蛋,立刻精神了惺忪朦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