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名醫,首席當屬流星谷谷主天星老人,只是谷主常年居無定所,行蹤難測,要找他當比登天還難。再次為鳳國首席太醫鳳雲羽,一身醫術,皆得天星老人所傳,只是鳳雲羽脾氣古怪,除卻鳳氏皇族,外族極少肯治,且尋他怕是要入鳳都皇城才行,所以二位公子還不如先行鳳都,都城內也不乏醫術超群者。”
“玄羅在此多謝先生提點,小小意思請先生笑納,今後玄羅若還有事,煩請先生多多指教。”我塞給說書先生一錠銀子。
“呵呵,無礙無礙,老夫所知,必將傾囊相告。”說書先生一手接過銀兩塞到袖間,一手再次撫上他的長鬍,“公子若無事相問,老夫先行一步。”
“多謝先生,先生慢走。”看著說書先生走出門,關上廂門,我“啪”一聲趴坐在桌子上,雙手托腮,“完了完了,玄月,我完了。”
玄月的手柔柔的撫上我的髮髻,似在安慰。
“玄月,怎麼辦?本來還以為你是那什麼失蹤的二皇子,結果人家是冰眸。這也就算了,還搞個什麼黑眸者,誅之,這不是讓我沒活路嗎?我的眼藥水最多再用三個月,不用眼鏡看不清楚就算了,頂著雙黑眼睛出去不是被那些人殺嗎?哎呀,完了完了,你們這世界太混亂了,幹嘛誰不殺非要殺我。”我使勁拍著額頭,讓自己更冷靜些,其實也沒什麼不對麼?能平靜的過完三個月的生活,幫玄月找到家,也還不錯……
不由嗤笑自己,原來還是會在乎自己的生死。
玄月的白色衣衫愈來愈近,他緩緩拉過我,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將臉埋入他的腰間,聞到熟悉的陽光的味道,心頭如被陽春三月和煦陽光俯照一般,漸漸蓄起暖意,聽見玄月如玉珠落地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怕,有我。”
久違的感動緩緩流入心間,眼前竟是泛起一層水霧。有多久,沒有人站在身邊安慰,有多久,沒有人伸出雙手支援,有多久,沒有人告訴我“不怕”。
六年前的那個傍晚,緋紅的夕陽燒亮了半個天空,也燒盡我心底所有的希望,那個時候,也有一個男子,他說“不怕,還有我”。那個時候,那個男子伸出雙手,他說,“落落,跟我走吧。”
玄夜,你指著我的心口說我沒有心的時候,是否記得當初的承諾,玄夜,你踢開門讓我“滾”的時候,是否記得夕陽下對我伸出的雙手?
為什麼,在你握住我雙手的時刻,卻又如他們一般,棄之如敝屐?
禍端
玄月的身份無從下手,那便只好先帶他去鳳都,說不定醫好病,讓他記起一切,找到家自然就容易了。
收拾好包袱,吃完早飯,還沒踏出酒客棧就發現門口一群官兵早已將酒樓圍了個水洩不通,那當鋪老闆也在,難道是我當得那些東西惹禍了?
為首一名男子留著半寸長的鬍鬚,四十來歲的模樣,一雙三角眼,一身橫肉,偏偏還騎了匹白馬,真是暴殄天物。
從我們出門,那雙三角眼就一直盯著我,像要把我盯出個洞來才罷休,玄月見狀前走一步,將我斜擋在身後。
玄月,真是好樣的!
“大膽刁民,前日惠民當鋪老闆上報,你等竟敢私刻佛像,該當何罪?”那肉球突地一聲暴喝,嚇了我一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要當給他,他只給那麼點銀子,如今不當又來找我麻煩,還搞一堆官兵來,這不是欺負我們人生地不熟麼?
“誰說我們私刻佛像了?那佛像乃祖傳之物,你又怎知是雕刻那佛像不是有王命在身?”我回瞪肉球一眼,當我怕了他不成,又沒人能證明那是我刻的,拿什麼告我?
“無知小民,居然還敢辱沒先王?罪加一等。你可知兩百年前鳳王就曾下令,所有佛像均奉王命才可雕刻?之前佛像無論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