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臉色有些憔悴,鬍鬚都是好幾天沒清理的樣子,我清了清嗓子,發現還是有些沙啞,問道:“玄夜,我們在哪裡?”
玄夜一手拿著瓷碗,一手舉起勺子,盛滿藥放到我嘴邊,溫柔道:“先喝藥吧,這藥得一個時辰喝一次。”
張嘴嚥下藥,比以往影休給我熬的藥苦多了,剛剛就是這股苦澀才讓我從美夢裡醒過來,為什麼要醒過來?這裡只有一個玄夜,安安生死不明,芯念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玄月不認我,小青疏遠我,影休和藍相翎不知所蹤,在夢裡和他們在一起多好,醒過來面對這樣極苦的濃藥,面對胸口的傷痛,有什麼好?
鬱結之氣在胸中盤繞,一個咳嗽剛到喉間的藥盡數噴了數來,嗆得我咳嗽不止,牽動胸口的傷刺骨疼痛起來,垂眸隱約看見傷口好似又在滲血,玄夜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卻空著雙手不知該如何下手,看著他著急的不是所措的模樣,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壓住咳嗽輕鬆道:“別緊張,沒事的。”
突然想到我似乎命很大,跟貓妖一樣,怎麼都死不掉,火車失事我穿越過來,鳳雲羽拿鞭子鞭笞,拿火燒我,讓我又回到現代,安安拉我跳樓,我回到這個世界。這次淺淺刺我一刀,我也是沒那麼容易死的吧。可是淺淺?
“玄夜,”我斂住笑容,正色道:“淺淺呢?”
昏迷之前,好像看到玄月一掌打向淺淺,好像聽到她在我耳邊哭泣,她為何要刺殺鳳王?緊接著想殺玄月?她這樣的行為無異於置藍府上下於死地。
玄夜皺著眉頭,還是盯住我滲血的傷口,搖搖頭道:“被鳳南風當場打死了。你別說那麼多了,我出去找大夫,你好好待著。”不等我說話便推開門走了。
一陣風順著門間縫隙吹過面頰,冷冷的,涼涼的,淺淺,萍水相逢的女子,雖說相處時間不長,卻也處處為我著想,真心將我當做姐姐的女子,就這樣死掉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爸爸媽媽,楊阿姨,或許還有安安,如今的淺淺,多少人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死去,有些人的死我無法控制,可是淺淺,為什麼殺掉你的,會是玄月?
不一會窗外亮起了燈籠,傳來幾個人或急或緩的腳步聲,為首推門的是玄夜,身後跟了一個腳步蹣跚的老大夫和提著藥箱的丫鬟,最後的是穿著淡黃錦衣的玄月。白玉簪束髮,�醒��瞎易旁�粑乙蝗說姆繾鍾衽澹�僥晡醇��嬪銑墒煨磯啵�佳奐涓�嘧孕刨瓢粒���刪晃尬錚�揮腥綬鑀鹺頭錟弦硪話悖�氯鞝笱┰諮壑釁�洹4翥兜畝⒆潘��胍�鈾�成險業叫┬硎煜け砬椋�揮校�壑鋅瘴摶晃錚�成弦彩敲嫖薇砬椋�業男�攏�趺椿岵輝諍蹺業納�潰�
掙扎著起身,胸口的疼痛卻瞬間奪走全部力氣,又跌躺在床上,玄夜一個跨步到我身邊,急聲道:“落落,躺好了,讓醫生……讓大夫看看。”看來玄夜還不是很適應這邊的生活,頓了頓又改口了。
老者一身灰色布衣,腆著大肚子晃到我身邊,示意我拿手出來。握了握拳頭,白色手套果然被拿走了,那樣猙獰的五指,讓我如何在玄月面前拿出來?我猶豫半天,最終吱唔道:“你們先出去吧……就留大夫和那個小丫頭吧。”拿著藥箱的小丫鬟穿著淡粉布衣,戰戰兢兢低著頭站在一邊,玄夜許是想到什麼,看了我一眼便點點頭。玄月看都沒看我,一言不發跟著玄夜出去了。
舒了口氣,伸出右手,不去理會身邊兩人詫異的眼光,任由大夫把脈,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只感覺到一雙冰冷的小手解開衣服,小心給我換藥,便又沉沉睡去了。
醒醒睡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躺在床上幾天了,每次醒來都可以看見玄夜在我身邊,要麼趴在床頭,要麼坐著呆呆看著我,要麼坐在桌邊不知想些什麼,偶爾也會看見那個小丫鬟正好給我換衣服。感覺身上力氣一日日減少,好像無形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