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要給她全世界,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
不過是一年的光景,就讓那些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當她第一次失去全部的時候,她至少還能站起來!
可經歷了第二次,她就只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前世種種,王麗盈縱然是毀了她一切的罪魁禍首,但安允,絕對是逼她走上絕路的最後一根導火線!
“表少爺!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
耳邊響起瑞珠憤慨的聲音。
亦萱轉過思緒,再次看向安允的時候,眸中已經恢復淡然,無波無痕。
“瑞珠,沒事的。”
她安撫了激動的瑞珠,又衝安允勾了勾唇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安少爺,真是謝謝你的教導。你說得對,我這種人除了依附父母的確沒有旁的本事。我可不像安少爺,不過是個庶出,卻能叫旁人覺得你可以掙回平寧侯的爵位,可想而知你的本事!”
安允臉色一白,盯著亦萱的眸子是真真切切的惱怒和厭惡。
亦萱毫無所謂地笑了笑,拿起書案的《論語》,道:“誠然我會如安少爺所願的,這就回去抄,十日之內保管完成。”
說完,吩咐瑞珠,“瑞珠,走吧,這幾日就不要再來了,我要安心扯論語》。”
安允又被氣的臉色鐵青,盯著亦萱清麗的背影,不曉得才十歲的小女孩,是怎麼能說出那麼些叫人憎恨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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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萱走的焦急,裙裾翻飛,雨水毫不留情地打溼了鞋面和裙角,甚至有些落在了肩頭。
瑞珠撐著傘急急地跟著,生怕叫亦萱淋雨生了病。
嘴裡則嘀嘀咕咕地勸慰道:“姑娘莫要生氣,想來表少爺也是為了您好,他說那些話也是一時的氣話,當不得真的。”
亦萱不理她,依舊走得飛快。
“姑娘,姑娘,您別生氣了,讓老爺和夫人曉得又要不開心了。縱使您不喜歡錶少爺,但至少也要做做表面文章,叫老爺和夫人不要那麼憂心啊!”
瑞珠繼續絮絮叨叨,撐著傘竟也腳步生風。
亦萱猛地頓住。
瑞珠被嚇了一跳,也連忙停了下來,卻因為走的太急而有些站立不穩。
亦萱直視她的眼睛,板著臉,道:“第一,不要瞎操心,這件事你不提我不提不會有人知道。第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表少爺,我不想聽也不願聽。第三,趕快回去,我衣服都溼了,你想要凍死我?”
瑞珠怔怔地呆了半響,才猛然回神,立刻點頭,“明白了!”
“明白了就快走!”白了她一眼,就直接往前走去。
可卻還未走出半米,身後卻傳來急促的喊聲。
“大姑娘,停一下,停一下,奴婢有要事稟告。”
亦萱詫異轉身,看到趙世秋的貼身丫鬟芽兒正撐著油紙傘匆匆朝她們跑來。
眉心不由蹙了蹙。
芽兒已經來到了她們身邊,正噓噓地喘著氣。
稍稍平順了呼吸,便歉疚地對亦萱道:“不好意思大姑娘,原是不該叫您等奴婢的,只是奴婢剛剛去書房找您沒找著,表少爺說您回去了,奴婢便匆匆追了過來。”
“沒事。”亦萱盯著她,問,“父親找我?”
芽兒點點頭,“老爺剛回來便讓奴婢來找您。”
剛回來?
父親正常回家一般是卯時初刻,現下估計都卯時三刻了,父親才剛回來?
亦萱眉心一跳,大致猜到了趙世秋找她所謂何事。
勾了勾唇角,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恰好也等得急了。
於是點頭,“行,你先回去稟告父親,說我換身衣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