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騙的閒漢,上官縱容之下,現在已經是與土匪一般無異了?”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一個小弄裡突然轉出一個人來,一頭往正在行走的罪軍營眾人撞了過來。
走在左邊的那隊是新兵連,這些人投靠楊波不久,算不上死心塌地,結果幾個新兵被那人一撞,隊形差點亂了起來。
等到一個排長叫囔之下,那個營兵被抓住的時候已經距離楊波不足十步了,楊波的幾個親衛甚至已經抽出了刀,準備當場格殺這個衝撞大人的不速之客。
新兵連連長趙龍見楊波冷眼一掃,自感面上無光,抓住那個營兵當臉就是一拳,打得那人仰天噴了口血,遠遠吊在隊伍後面的幾個營兵見勢不妙,飛一般的散去了……
一個教導官急匆匆的跑到楊波面前,滿臉羞愧的說道:“大人恕罪,都是我等平日管教不嚴”
楊波沒有理會他,朝趙龍招了招手“你過來”
趙龍趕緊跑了過來,看看教導官被冷在那裡,他也不敢說話。
“去問問怎麼回事”
見到那個教導官還愣在那裡,楊波揮了揮手:“你這個教導官不用當了,自己去軍紀司報道”
對於罪軍營楊波向來優渥,護鹽隊的苛刻紀律也套不到他們頭上,但今天發生的事只能說明,這個教導官不稱職。
趙龍還在問那個營兵的話呢,小弄堂裡,幾個人扶著一個小腳的老婆子走了出來,他們滿臉的憤怒,看到外面的大場面,一時卻不知道找那個好。
“就是這個潑皮!”
那個老婆子一手捂著血淋淋的耳朵,一邊指著那個營兵大罵“這個天殺的狗賊,搶了老婆子的金耳墜不算,還扯下了老婆子的半隻耳朵!”
其實這老婆子一出現,楊波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趙龍掰開那個營兵的手,果然握著一個小小的,還帶著血絲的半隻金耳墜。
“取十兩銀子給這個婆婆,算是湯藥費”楊波後世見過類似場面,遠沒有眾人這麼憤怒。
“大人恩德”
那幾個扶著老婆子的人跪了下來,朝不住楊波磕頭老婆子兀自憤憤不平,只是見到楊波給的銀子豐厚,又有一隊官軍隨行,也不敢多說話。
“大人?此人該如何處理?”新兵連軍紀官輕聲問道“先綁起來帶走,晚點一起算總賬”楊波懶得理會幾個罪軍營的刻意下黑手,把那個營兵打得慘叫連連。
“海防營駐地在哪裡?”楊波問黃道霖“海防營在城北八里的營上村駐地,城裡只有城守營負責巡察治安,海防營非召不可擅入”
黃道霖有些悻悻然的說道:“不過那也是從前的事了”
看著到了目的地,黃道霖便與楊波告別,自去官衙報道了。
周光壁在城南的守備府,之前營中主官稱為守備,是以守備府一直沿用了下來,只是楊波來到守備府的時候卻給嚇了一跳,府門大開,裡面外面圍了不少的營兵,他們有的席地而坐,有些圍在一起博戲馬吊,楊波甚至還看見幾個抽菸的傢伙。
嘉靖年間,就有從從南方帶回來的菸草,萬曆年間,姚旅所著的《露書》中詳細記錄了菸草的來由,“呂宋國出一草,曰淡巴菰。以火燒一頭,以一頭向口,煙氣從管中入喉,能令人醉,且可闢瘴氣。有人攜漳州種之,今反多於呂宋,載入其國售之。”
楊波不抽菸,對於種植菸草也沒什麼興趣,要不毛家屯又多一條生財之道了。
這些人鬧哄哄的,卻全部堵在了守備府的大門口。
看到大批的兵丁湧入,這些營兵心中有些驚慌,下意識的讓開了大路,卻也不是很害怕,聚在一邊指指點點,有個領頭想過來跟楊波說話,卻被罪軍營隔在外面。
“大人是那一路的兵馬?我等是來討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