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人手執一長柄戰刀,僅憑刀身尺寸,臣敢斷言,那兵刃絕非等閒之人可以操弄,當日,雖未見衛某人出戰姿儀,但臣敢斷言此人當為絕世猛將!”
“世上竟有如此之人?依仲文卿所言,豈非文武雙全之輩?”聽到後續話語,趙恆心中反而有些懷疑了,嘀咕了兩句之後,他瞪著眼睛說道:“若朕決意調兵繳之,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秦翰一驚,連忙阻止道。
趙恆眯了眯眼睛,問道:“有何不可?”
秦翰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心中籌措了一番,才開口回道:“回陛下,臣之理由有二。其一,靈州人有詭異火油武器,水潑不滅,且可隨心操控,昨夜靈州人以少勝多,便為此故。試想若吾朝圍剿其人,若逼犬入窮巷,靈州人放開心中顧忌,憑快馬奔襲汴京,四處縱火……我汴京房舍多為木質,大火起兮,何能阻擋?”
“嗯?”趙恆被嚇得險些從龍椅上跳起來,強自忍耐之後,才沉聲問道:“其二便又如何?”
“其二……”秦翰心中千千結,但事到臨頭卻不能不說,“其二,我朝去歲剛剛平定北疆,人心思定,然疆邊諸邦如何看之?臣不敢妄言,自靈州莊院退出回返路上,曾有信人報與為臣,遼國、大理、倭國諸邦均有使節派人前往探看……”
“夠了!”趙恆惱火得再難自控,隨手把身邊一隻玉如意摔了下來。
玉如意“啪”的一聲在石保吉身前粉身碎骨,秦翰的心中卻徹底安寧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皇帝趙恆的脾氣——這樣的大肆發火,反而預示著皇帝選擇了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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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節 重歸安寧
紫宸殿中瑣事除了宋國朝堂高層,外人難得一知。
只不過有百姓見聞,城南李氏莊院有四千禁軍入駐,不過不同於以往喧囂於世,卻把個李氏莊院佈設得如同軍營般整肅,以往懈怠的軍兵也是如同戰時般機警異常。
這般風聲鶴唳的動作影響了半個汴京城,眾說紛紜卻沒人說得明白。汴京城內,緹騎四出,捕頭四下游走,有那謠言起噪者,當場便被緝拿,即便如此,城南各家莊院住民也有半數離家探親訪友以避禍,各家高官顯貴酒樓照去,但每戶出門採買之人卻少了幾分傲慢,多了幾分和氣。
靈州莊院處,夜裡並不平靜,總有三五七夥人等自負聰明,欲趁夜色行偷襲之事,但未等靠近莊院內部住宅,便為巡哨所殺。隔日清早,有靈州軍士在渡口和莊北防線豎起了若干兩丈高的木杆,那三五七具屍體便被高高掛了上去。
四處窺探者,有那眼光靈醒的自然認出,開口便道是何處何方的江湖好漢,可惜了一條好漢之類云云。靈州莊院卻不管那許多,也不遣人追剿刺客出處,甚至木杆下連行文都無,只擺出了一番“你若敢來我便敢殺!”的冷肅……
幾天後,新正節來臨,汴京周遭百姓走動互訪之時,閒餘的話題卻是朝中大將軍石保吉被皇帝去職,貶為城門令,並勒令歸家閉門思過半年,而左諫議大夫王欽若官升一級,為新任參政知事,另外,皇城使秦翰代領石保吉職位,為新任的汴京兵馬督監!
幾番折騰下來,這個新正節,無知的庶民過得最為平靜,餘下不管是宋庭的皇帝還是大臣,在這紛擾之中,都不敢說有一日安眠。新正節當晚,本該皇帝於宮城之上舉火點燈以示與民同樂的慶典,也只是草草了事,連隨後遊街賞燈的活動都被取消。
當然,與之相對應的,汴京城南的靈州莊院也沒什麼節日氣氛,每日都有人盯著一干俘虜挖掘溝渠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