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驅車來到了映湖邊,在十幾年前映湖還是L市相當不錯的景點,但如今因為過度開發,這兒成了郊外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水也已經沒有曾經那麼清澈,時常還飄著易拉罐跟塑膠袋,好長一段時間才會清理一次,這回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J叫王父在車上待著,自己就提著小箱子走了下去。
王父也聽話,倒不如說因為車裡暖和,既然對方這麼要求了他也巴不得就這麼窩著,他縮了縮自己的大衣,看著那廝走到了附近的一個電話亭。
那個電話亭已經相當破舊了,很明顯是早年建立的一直沒有整修,都不知道能不能使用。
可對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相當習慣成自然的拿起了聽筒。在手機已經尤其普及的時代,用電話亭打電話還是件蠻稀奇的事,王父都不能保證現在的報亭還有沒有銷售IC卡。
應該是打給他的目標吧,王父在心裡頭嘀咕,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所謂的想自己動手宰了嚴威不得說這裡有很大成分的意氣用事,這會當真要直面這樣的場景,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他把頭縮的更緊,就差塞進了自己的大衣裡。
J打完電話後就一直呆在電話亭裡,儘管那個電話亭已經各種破洞漏風,但也比沒有任何遮擋來的暖和,就算他心夠冷,身體也熬不住。他從口袋裡掏了根菸,電話亭裡的夜燈早就已經壞了,漆黑的夜晚裡,只有他跟前有點點火星,兩人也沒有再有任何的交流,甚至對視。
在J抽完第6根菸的時候,一輛車闖了進來。
要不是那個刺耳的剎車聲,興許王父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輛賓利。王父由那一閃而過的車燈瞅見了車標,心不由得縮緊,喉嚨像哽著一口難嚥的痰,很快車上的人就風風火火跑了下來,關門的巨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突兀,震在了王父胸腔上,他沒有作聲,對方也應該並沒有注意到他,那人臉上還溢著汗水,在這種相當寒冷的天氣來說十分難得,看來來的很是匆忙,王父想著,看著他大步的往J的身邊走去。
因為車窗緊閉著,王父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詞句,他腦補了個大概:“刑警先生,你需要跟我談什麼交易…”
J把菸頭隨意的擲在了地上,用鞋底踩了踩,衝那人擺擺手,兩人湊到了一堆靜悄悄的說著什麼,J甚至相當友好的把臂膀壓在了對方肩頭,有說有笑的樣子,但王父已經無法辨識談話的具體內容,他有點想再湊近一點,可地理條件不允許他這麼做,除非他下車。
在J沒有招呼自己之前,他是不會下車的。王父竟然頓時這麼反應到。
他對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愧,卻又無可奈何,他還是靜靜的蹲守在車裡看著他們的動靜,就像是個預備逮捕目標的獵豹,意識到這樣的形容,王父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們像是在密謀什麼,來人一直緊繃的面容終於漸漸變得放鬆,似乎是談妥了什麼契約,J哥倆好似的拍了拍對方的背,然後笑著蹲下來開啟自己的箱子,一瞬間,對方的脖子上就纏繞了數跟釣魚線,準確的說那是數根釣魚線纏繞起來的繩索,竟隱隱約約像湖水般粼粼閃著亮光,像是戴了一根項鍊。
王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甚至覺得上一秒兩人和樂融融的場景都是他的錯覺,他的意識隨著兩人漸漸懈怠的時候J竟然出其不意的起了殺機,王父整個身子都快扒在了車窗上,那傢伙真的殺人了!
對方更是始料未及,拼命的用手摳著脖子上的釣魚線企圖掙扎,但釣魚線比繩子更加鋒利也更加貼合脖頸,就像是嵌在了肉裡,沒多會就血肉模糊,拼命求生的手指也被釣魚線颳得傷痕累累,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湧了過來,王父捂著鼻子,扭身對著車內乾嘔著,這大概只是他心理因素造成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