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知道噁心了多久,就聽到了叩叩幾聲,他睨眼看去就瞅到J俯身敲著他這側的車窗,他嘴唇已經很是蒼白,甚至在微微發抖,他的手也在不由自主的戰慄,隔著一道窗的這個人,是個殺人犯,而且剛剛就在他跟前,殺了人。
王父是害怕的,這種害怕是種本能求生的恐懼,但他不能逃避,王父把車窗拉了下來,一股帶著腥氣又腐爛的冷風將他撲了個徹底,他強忍住又泛起的酸澀,嘴緊緊閉著連呼吸都儘量減少。
J樂得觀賞他這樣的表情,嬉笑道:“不下來?”
“……”
“你連看都不敢看,還想自己動手?”J嘲諷道,“啊,不過我也能夠理解,你畢竟只是這麼個普通老百姓,你這樣的反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怎麼樣,要不要好好回家去當自己的縮頭烏龜?”
“……”王父原本就蒼白的臉這會更加沒有血色,他把大衣上的拉鍊拉到了頂,大力就推開門走了下去。沒有防備的J被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嘴裡還“do do do”了幾聲,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做出來的德行,顯得有些造作。
王父也懶得在意他,徑直走到了被害者跟前,瞳孔瞪大著幾近要彈出來的猙獰的面孔,跟鬼屋裡的妖怪有的一拼。
那種噁心感沒有消失,當然不可能被激將法這麼一刺激就能治好這毛病,但王父努力平復著心情,他半蹲著身子,伸出手想觸碰跟前的人,噢準確的說是屍體。
只要自己能順利的面對這個玩意,那麼已經算是邁出了一大步吧,至少不會被那小鬼那樣嘲笑,王父是這麼想的。
他顫顫悠悠的手即將碰到那屍體的臉時,J一下子把他的手拍了開。
“你幹嘛?!”王父相當不爽,就跟自己分明做好了萬全準備卻被人一下子打了斷。
“別急啊。”J還是那副欠揍的笑臉,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橡膠手套,遞了過去,“這玩意要好好用,我可不想因為你就立馬進了監獄,別留下指紋啊。”
“……”王父把手套接了過去,又重新整理了下心情,面對著已經死去的人,想著這傢伙應該也是幹了什麼不能讓人容忍的事吧,就這麼一直唸叨著,他嘩啦一下將對方的外套給剝了下來。
“啊。乾的不錯啊。”
J揉了揉自己的下顎,誇獎道。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消失
王父當然不會欣喜於這種無聊的事情,他斜著眼,儘量不去注意那個只著著襯衣的人,那讓他感覺相當的冷,大概他心裡還是難受的,畢竟這個人跟他無冤無仇,死了還被這樣折騰,也是可憐。
王父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手裡還抓著那傢伙的外套,外套裡部還留有餘溫,王父只覺得那像是滾燙的熱水一樣灼人,儘量不伸手去觸碰,像是提溜著一個骯髒的破布一樣抓著衣服的衣角,希望冷風能把它儘早吹涼,至少不要再留有他活著的氣息,畢竟他已經死了。
J看了他好幾會,也不說話,反倒走到一邊蹲了下來,用手機打著光,仔細翻找著。
王父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背影,直接道:“你在幹嘛?”
“找菸蒂。”
“?”
“……菸蒂。”J不耐煩的重複了遍,“剛才為了做戲逼真,我把菸蒂都丟了,不過我刻意丟在了同個位置,應該不難找。”
說完沒大會,J就在附近找到了他丟的六根菸頭,他從剛開始就一直帶著手套,這會一點也不顧及,只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紙巾,把菸蒂一個個撿起來放在裡頭包了起來。
“你是環保還是有這種癖好?”王父費解的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
“唉。”J嘆了口氣,把紙巾塞回口袋裡,“所以我說你不適合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