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看著眼前這陰晴不定的男子,一時之間,捉摸不透。
只聽慕言殊暢快說道:
“雲遙啊雲遙,你有大好前程,為了一個女子,值得?”
雲遙卻雲淡風輕,談笑間有十萬大山的氣勢:
“世間再無更值得。”
好一句世間再無更值得。
慕言殊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換個交易。”
雲遙靜靜聆聽。
“你追隨我十年,換洛璃姑娘長命百歲。”
這一次,雲遙卻猶豫了起來,為洛璃續命三年都已經是逆天之事,保她長命百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這慕言殊,要如何能做到?
慕言殊顯然洞察了他的心思,只是從懷中拿出一隻錦盒。
錦盒之中,靜靜躺著一枚丹藥。
“這是鳳凰血。”
雲遙驚得說不出話來。
傳說中死了十年之人,只要屍骨尚存,施了鳳凰血都能復生。
“我會差人送給她,保證她服下,從今往後十年,你不可以再見她。”
雲遙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唯獨那明媚的笑。
“我只能活十七歲,你不可以欺負我。”
傻阿璃,我怎麼可能讓你只活十七歲。
我要與你,攜手百年。
【尾聲】
十年之後,上京城中。
慕言殊與雲遙相對而立。
身著紫色錦袍的男人長嘆一聲:
“雲遙,你我十年之約,就到今日為止吧。”
碧衫男子抬起頭來:“王爺……”
“去找她吧,她也等了你十年了。”
想來清冷孤絕的雲遙此刻卻跪了下來,嚮慕言殊拜了一拜,慕言殊看在眼裡,卻並不放低姿態來扶他。
“王爺,我回南疆,將阿璃帶過來。您的天下,雲遙,不願錯過。”
慕言殊眼底有一抹笑意,終於,點頭。
“我不日便要親征犬戎,希望你還趕得上回來。”
雲遙告別之後,慕言殊仍駐足在原地。
天下……
這個詞,於他,原來是世間最好,最想要。
如今,卻好像已比不過另外兩個字。
長安。
真心,失控(1)
“你想與我回到從前?想把對我下藥、佔我便宜的這些事都抹去?”
“我不願與你回到過去,明白嗎?”
“小七,我心裡有你。”
長安將燒紅的面容埋在慕言殊的胸前,他的話猶在耳邊縈繞不散,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慕言殊為何要糾纏自己,這個問題她曾想過千百次,得出過千百種不同的答案。
她曾想過,或許他是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抑或是為了將司徒氏整個控制在他的手中,甚至還有可能,是他至今仍愛著她的母妃林縈,想在她的身上尋找她母妃的影子……
而這千百種答案之中,偏偏沒有這一種。
他,攝政王慕言殊,將她放在了心上。
這個前世曾將她逼上絕路,害她飲鴆殉國的冷酷男人,這個曾經果決揮劍砍下長寧頭顱的男人,此刻竟然向她傾訴著脈脈的情意。
這要她如何去相信?
前世他一心要的是家國,怎可能她一朝重生,一切就全盤改變?
見懷中的人兒完全一副要將自己悶死的架勢,慕言殊輕輕嘆了一聲,然後慢慢鬆開了手臂,將她從自己的懷抱中放了出來。
長安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一時之間,屋子內安靜之極。
“走吧。”良久,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