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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開眼睛,她清楚地記得皇帝還未前來,千府眾人還未從宮門上放下,然而卻終於堅持不住,遁入一片黑暗之中。 * 溯衣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瞼,視線所及,又是一片陌生。此時的心情,溯衣也說不清到底為何。不算長的光景,她卻一次又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醒轉。每一次都覺得那麼無力失落,就彷彿一個找不到歸處的孩子,一直在流浪,到最後,連自己是誰,身在何處也不知曉。 疲憊的閉上眼睛,也許就這樣永遠的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也是好的。 “你醒了。”床榻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似乎依舊是最初的霸道,連問句也說得那麼肯定。 溯衣猛地睜開眼睛,果然是子書隱的臉近在眼前,熟悉的面無表情。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依然蒼白,也依然美麗,“你肯讓我回來了。” 他既在,那必然是已經回到皇宮,那麼爹爹他們也必定已經無事,她終於救下他們。沒有尊稱,沒有疑問,只有你我,只有肯定。 子書隱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冰冷的開口,“莫想如此簡單了結。” 溯衣依舊笑著,帶著三分嬌俏,脆聲道,“溯衣謝過皇上恩典。” 子書隱終是沒能維持那一臉冰霜,此刻的溯衣,不若以前的冰冷漠然,這一刻的她仿若換了個人般,笑靨如花,乖巧可人。子書隱愣愣的望著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溯衣卻在心底偷偷的笑開,這樣一來,他即便是拒絕亦是說不過去的。恩已謝過,即便是皇帝再怒,也不好再吊著那些人了。 終於收斂了失神的神色,皇帝淡淡開口,“你的傷從何處而來?” “當日回宮的路上,我被幾個登徒子截住,無奈之下自傷才躲過一劫。”溯衣說得楚楚可憐,瞳孔有一瞬的收縮,仿若記起了那日的兇險。 子書隱半信半疑的緊緊地盯著溯衣,想要看清她是否撒謊,“所以你才沒回到宮門口與我們會合?” “正是如此。”溯衣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眸中一片清明。 皇帝猛然想到那個武功了得的灰衣人,冷聲問道,“那人是誰?” “灰袍男子正是救我之人。”此話確屬實話。 皇帝一臉嚴肅地追問,“不知姓甚名誰,府上何處,改日朕也好派人登門答謝,他救下嬪妃,當屬大功一件。” “他沒說,我也沒問。”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溯衣漫不經心地答。她並不愚笨,任誰也知皇帝是不想放過他,不過是探知他的底細,她又豈能害了他。 皇帝打量她片刻,明顯的不相信,卻也沒再追問,只是開始低頭沉思。溯衣樂得自在,索性閉目養神,瞬間睡意襲來,不消片刻便沉入夢鄉。 皇帝回過神來,再看向溯衣時,她已是呼吸平穩,顯是睡熟。深深的望了她片刻,眸中湧動著許多複雜的情緒,良久才轉身離去。

第1章 爭寵

次日溯衣醒過來時,已在玉秀宮自己的寢房,房中依舊是纖塵不染的模樣,身上的錦被更似乎帶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讓溯衣心底一暖。 一個面生的婢女端著盆水輕手輕腳的進來,一抬頭便撞進溯衣打量的眸子裡,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詫,隨即便鎮定地跪下請安。 溯衣隨即便看出她的不一般,淡聲問道,“新來的?” “回才人娘娘,奴婢是昆陽宮的翠靈,皇上知道娘娘如今沒了貼身侍女,命奴婢往後便伺候娘娘。” 才人?降了她的位份,原來他說的不簡單的瞭解方式便是如此。溯衣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她原就不在意這些,降了升了於她而言也無甚分別。不過如此一來,倒可確信千府眾人確已無事,她亦可真的放心。 朝她微一頷首,“起來吧!倒是委屈你了。”從皇帝身邊調來伺候一個小小的才人,任誰也會覺得委屈的。 翠靈不慌不忙地起身,目光淡淡,“能夠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 最近些日子,溯衣的傷口已癒合的差不多,只是偶爾覺得有些頭暈,晚上睡不大安穩,倒也無甚大礙。因著天氣不怎麼好,便也只管窩在房中看書,偶爾走動也只在玉秀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