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從行動隊中退下來的原因?”還有聲音變沙啞的原因。
單爾信點點頭:“出任務時需要配合,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我這個樣子,會拖累別人。”
“什麼比賽?去年的愛爾納突擊?是你和李白參加了吧!我看過去年的軍報上說有一個隊員為了搭救隊友受傷,那麼是你救了李白?那他還敢把你打成這樣?!”郝靚調動回憶,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早已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打算吹氣如蘭的。
郝靚很激動,是氣的,單爾信也越來越激動,卻是高興的,他幾乎是咧著嘴角在解釋:“其實不怪他,這次他受傷比我重。”只是那解釋,怎麼也聽不出有幾分真心。
郝靚卻不肯罷休,伸胳膊擄袖子就要衝出去:“我得給英子姐說,讓她下手再厲害些,最好弄得他兩個月不能走路!”
單爾信嚇得趕緊攔住她,由於一隻手受傷,情急之下只能用另一隻手去拉,又怕自己力道控制不好,乾脆伸臂攬住她的腰,纖纖一束,觸手綿軟,一臂便可合攏,單爾信強自壓抑住心裡的盪漾,認真解釋:“今天是我先去挑釁,而且,他讓我了。以前我是電子對抗和爆破手,他是突擊手,而且他是從基層部隊上來的,基本功紮實,真打我不是他對手。”
郝靚聽了他的解釋才算作罷,低頭看自己腰上的手臂,觸目所及,對方一下子鬆開,重心不穩之下讓她險些打了個趔趄,單爾信伸手欲扶,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的樣子,再次逗樂了她,這次她選擇微笑:“他不夠上道,竟然還讓你受了傷!”
單爾信有些尷尬:“我是出拳過老,自己扭傷了韌帶。”實在有點丟臉,不過也是事實,單爾信並沒有說謊掩飾的習慣。
郝靚這才真正笑了,單爾信見她高興,一個忍不住就問:“你剛才為什麼那麼生氣?”問完之後滿臉的期待,似乎你不給他一個好的解釋都不行。
想不到郝靚竟是想也不想:“我護短啊!我們家人都護短,小時候我跟同院的小朋友打架,我爸多好的人啊,別人打他他都不會還手的,可那天愣是板著臉訓了那小孩半天,還拎著去找他家長,其實那次打架我根本沒吃虧,最後倒弄得我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爸這個人啊,大家都說他是君子,但唯一的弱點就是家人,就是我和我媽。”郝靚說著說著就陷入了回憶,後來想到梁青現在的身份,不由就有些尷尬,抬眼去看單爾信,發現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黑如曜石般的眼睛裡,跳動的都是喜悅,滿滿的喜悅。
郝靚忽然感覺有些沉重,覺得承受不住,不由就想躲避,一個閃神,下一句話便從嘴裡蹦了出來:“就像以前於浩洋和於靜涵,跟人起衝突的時候,明顯是他們不對,可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偏心,你好歹也算我哥,李白是誰啊,就算被英子姐拿下了,那也是隔了一層的姐夫啊!”郝靚迴歸歡快的語調,她已經開始謀劃退路。
單爾信不笑了,他的眼睛光芒減弱,卻更加深不見底,定定地看著郝靚,卻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這是第一次,郝靚在他面前感覺有些心慌。
“其實,你今天是打算勾引我的吧,那麼,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了呢?”明知道他不願意把她當成妹妹,也絕對做不到,還打這種親情牌,郝靚,你很聰明,可有時候也會自作聰明,這男女之間的事,從來不是單方面說進就進,說退就退的。
強烈的不可預測感,讓直覺較一般人更加敏銳的郝靚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她眨眨眼,露出一個溫暖而又燦爛的笑容:“你說呢?”
單爾信眼皮微垂:“是得知我是個半聾子,殘疾人,嫌棄我?”語氣不能算哀怨,卻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似乎在努力把一切弱點都暴露在你面前,並先於你去戳中它,以此來避免你更猛烈的攻擊。
郝靚說不出話來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