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以後再不會了!”
他不說話,帳中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片刻後,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原以為是他要離帳,正打算傷情一番,誰知眼前一亮,矇頭的衾被瞬時被掀開。
我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瞪著他。此時他的臉色回暖許多,看著我道:“隨軍大夫說你長途跋涉,不眠不休致使氣血凝滯才會昏倒,你這樣蒙著頭氣息不暢,過會兒又該頭昏了。”
他順勢在我榻邊坐定,將被角在我肩上捻了捻,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這幾日你就在此好好將養,其他事不必多想,兵來將擋罷。”
說完似乎想起現下他帶兵一事,唇角浮起一絲笑意,自嘲道:“好歹如今我也算率軍之將,擋不住羌氐,只你一人,總還護得住。”
有些時候,我會忍不住妄想,有沒有可能,司馬熾也是歡喜我的?眼下,就是這樣的時刻。
雖然嚴厲,他眼角眉梢卻藏著溫柔,方才的責備,分明是在擔憂我的安危吧?我知道他一片痴心全繫於蘭璧,可畢竟,在他身邊的是我。在他落於敵手孤身受辱之時,在他身邊的,是我啊?若換作女子,這該是以身相許的恩德吧?他那顆痴心,有沒有可能,也分給我萬一?他記得郎中的囑咐,說他會護著我,對我這樣好,是不是因為,他也有些喜歡我?
“司馬熾,我……”喜歡你。
“國公,將士們已整頓完畢,幾位副將正等著與您商討軍情。”
帳外傳來副將秦忠的聲音。
他低頭,無奈地笑了笑,輕道:“我哪裡懂什麼軍情……”
然後問我道:“你懂麼?”
我有些懵,搖頭道:“我也不懂。”
“方才見你那樣火急火燎地趕來,還以為有什麼行軍良策要獻於我,原來你也不懂,空歡喜一場。”
“什麼兵來將擋,還真不能說嘴。如此,我只好出去擋一擋了。”
他出了營帳,留我躺在床榻上,一時沒回過味來。
不懂兵法,明明是他的無能吧?可他三言兩語讓我油然而生一種“他獨自為我遮風擋雨,我卻無能為力”的負疚感,又是怎麼回事?
之後幾日,漢軍一直按兵不動。倒是羌氐聯軍,每日在城外擂鼓,戰心日盛。那樣子,活像他們才是來平叛的。
“你不會是指著曹公那一套,等著他們自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吧?”
叛軍在城外一字排開嚴陣以待,司馬熾在城頭搬了張太師椅並隔腳蹬,幽閒地捧著酒盞,等著觀戲一般。
“因為我實在不知如何讓他們退兵……”
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憂愁模樣,我看得有些窘。這位前朝君主風流倜儻,絲竹管絃吟詩作畫擺景插瓶逐一精通,唯獨不會打仗。
此時,秦忠從城樓那頭神情嚴肅地緩緩走來,後頭還有……
我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證實後忽然腦袋發暈,道:“所以你找來這些青樓女子,是想用美色將他們逼退麼?還是,想仗著‘人無我有’將人家活活氣死?”
秦忠身後,是一溜的桃紅柳綠、鶯鶯燕燕,城頭一時間充斥著姑娘們的歡聲笑語,變得熱絡異常。我往城下瞥了一眼,陣前的兩個首領臉色不太好。
秦忠也鐵青著臉,自身後士兵手中接過一件紫皮毛大氅,披在司馬熾肩上,邊道:“國公,這是你要的永石特產之物,紫貂狐皮大氅。”
秀色可餐的煙花尤物和油光水滑的貂皮大氅……司馬熾他不是真犯了什麼瘋症了吧?我不由倒抽一口氣,關切地問道:“阿熾,你今日身子不大好吧?”
他幽幽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待我再要問時,只覺得左手一重,身子踉蹌打了個旋,接著一陣目眩,明白過來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