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那般,惟妙惟肖、如假包換。
徐恪讓眼前的“丁春秋”脫下了一身牢服,換上了自己早已帶來的那一件自丁春秋身上奪來的深青色長衫。
“嫣兒,你這易容之術也太厲害了!就在這片刻之間,你竟然化好了兩人,便都跟真的一般!這易容的本領,你是跟誰學的?”徐恪一邊給地上的“李君羨”穿上牢服,一邊再次誇讚道。
“無病哥哥,這易容術我是跟‘牛老大’學的,其實,我也不過是跟他學了點皮毛而已呢……”慕容嫣笑道。
“牛老大……是誰?”徐恪不禁奇道。
“牛老大麼,就是我天寶閣裡一個打雜的……無病哥哥,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慕容嫣道。
說話間,徐恪已然給地上的“李君羨”穿好了牢服。徐恪又拿出李淳風昨日交給他的三張黃紙符,一張緊貼於“李君羨”的前胸,一張貼在“李君羨”的後背,俱是貼肉而藏,再用衣服蓋住,最後一張,又捲成一團,塞入“李君羨”的口中……
不想,三張黃紙符剛剛放置好,那“李君羨”就“騰”地站立了起來,倒把那身邊的慕容嫣給嚇了一跳。
不過,那“李君羨”雖然能站立行走,但眼神木然,口裡不能發聲,臉上也是毫無表情,便如一具傀儡一般。慕容嫣見“李君羨”恰如木偶一般,搖搖晃晃,在牢房內遊走不停,又忍不住撫掌大笑道:“無病哥哥,這個什麼‘控屍符’實在太好玩啦!下一回,你幫我再跟李道長去要幾張來……”
“嫣兒,你要這‘控屍符’作甚?”徐恪隨口問道。他看著這兀自在牢房中走來走去的“李君羨”,心中卻有點發愁。
“嗯!自然是……給你貼上呀!下一次無病哥哥若不乖,嫣兒就偷偷地給你貼一張,叫你象個木頭人一樣,就聽嫣兒一個人的指揮……!”慕容嫣嘻嘻笑道。此時雖隔著一張麵皮,看不清她臉上表情,但徐恪亦能想象,她此刻臉上的風景,定是如百花綻放一般嬌美無限……
“小嫣妹子,這‘控屍符’只能對死人有效,對活人可是不管用的。除非,那個人中了‘屍血毒’體內有屍氣……”身後的“丁春秋”也不禁上前笑道。
眾人言笑之際,忽聽得“咔嚓”一聲,那“李君羨”卻因為腿骨斷離,身體失去了平衡,突然間撲跌在地上。不過,就算“李君羨”已經倒在地上,手腳卻還在擺動不休,這一副場景若在普通人看來,實在是怪異非常。
昨日,那李道長給徐恪“控屍符”之時,卻並未交代中間的細節應當如何應付。此時,徐恪眼見倒地的“李君羨”做出的種種怪異舉止,忽然靈機一動,心中便有了對策……
徐恪便取來繩索將地上的“李君羨”手腳捆住,扔在了床上。他又走到了衛卒的值事房中,向一眾衛卒吩咐道:“那欽犯李君羨,自知明日便要命送法場,如今已然失心瘋了!這一日一夜,爾等便莫要管他,飯菜也不必送了,單等明日時辰一到,將他帶至午門外處斬即可!”
眾衛卒聽得百戶有令,雖覺蹊蹺,但都齊聲領命。
待徐恪與“慕容桓”“丁春秋”離了詔獄之後,有兩個將信將疑的衛卒,走進了甲字十一號牢房內。他們見“李君羨”渾身被綁,躺在床上,不由得心中奇怪,便慢慢地靠近“李君羨”的身邊,輕身喚道:“李將軍……李將軍!你果真是瘋了嗎?”
突然,那“李君羨”轉頭朝兩個衛卒看了過來,只見他一雙死魚一般的眼珠凸在外面,那一雙眼珠白多黑少,此刻直勾勾地盯牢了兩人。他非但整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而且渾身上下都彌散著一股死人一般的陰寒氣息……
“鬼呀!”不知哪一個衛卒大喊了一聲,那兩個人爭先恐後,連滾帶爬著,沒命一般跑出了甲子十一號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