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徐恪自出閣之後,便遇上了“貓妖作祟”這件京城奇案,這數月來,他和師兄李義一直忙於破案追兇,兩人日常所言,多半與貓妖相關。徐恪在李義面前,竟還一直未曾說起,自己之前在神王閣內的那些經歷。
今日,若不是師兄偶然間責備,興許,自己在神王閣內的種種過往經歷,自己一直會深藏於內心,依然不會多言。
“師哥,那神王閣內,無病進入的第一層閣,名曰‘水月樓’,箇中有一位守樓之神,喚作‘水月老人’……”
當下,徐恪便將自己在神王閣內的那些時而夢幻繾綣、時而又離奇多變的經歷,不做隱瞞,盡數向李義一一道來。
初時,李義尚一邊飲酒,一邊傾聽,然聽到後來,李義不覺放下酒杯,全神聆聽,漸漸地便沉醉於徐恪所言的那些離奇過往之中……
徐恪在神王閣內的經歷,於外人看來,短短不過一瞬,然在徐恪自己,卻漫長地如過一生。徐恪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緩緩陳述,直至講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大致說完。
饒是如此,徐恪在胡依依夢境中的經歷、以及自己借雲影珠穿梭之力,穿越至甲子十二線命輪中的那些經歷,由於實在太過漫長繁瑣,他也只得一筆帶過,並未細述。
李義聽完之後,兀自凝神思量了許久,方才喃喃低語道:
“想不到,神王閣內竟還有如此多的門道!師傅啊師傅……咳!”
李義望著徐恪,時而點了點頭,時而又搖了搖頭,也不知是羨慕徐恪,在神王閣內居然有如此豐富的經歷,還是心疼徐恪,在神王閣內竟會經歷瞭如此重重的磨難。
“師哥,那你在神王閣內,究竟是走了哪三層啊?”徐恪滿飲了一杯汾陽之後,旋即便反問李義道。
“師哥在神王閣內的這三層,與你也差不了多少!”李義漫不經心地回道。
“師哥,就算是走一模一樣的樓閣,但咱兩的經歷總有不同,師哥還是跟無病好生講講吧!”徐恪向李義一邊敬酒,一邊催促道。
“哎!”李義擺了擺手,嘆道:“師哥進出神王閣,已是二十年前的往事,師哥這記性,哪有你這少年郎厲害!”李義轉頭望向窗外,盯著神王閣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悠悠然道:“二十年前的那些經歷,師哥多半已經想不起來嘍!”
“師哥,這神王閣內最是奇特之處,便是外面光陰如梭,裡邊卻是時光永遠靜止不動。外人不知神王閣內的乾坤,但無病卻知道,師哥在裡邊定是經歷了猶如一生般的漫長光景。師哥說想不起來,無病可不信!師哥還是與無病講講吧,哪怕講一點點也好……”徐恪兀自固請道。
以徐恪平常的為人,若別人不想說的話,他必定不會勉強,不想,此時的徐恪竟一反常態,對李義不願提及的往事,居然“窮追不捨”了起來,非要讓對方說出一個大概。
“無病!”李義望著徐恪,臉色略略一板,但目光中卻依舊透著慈愛,就宛如一位仁厚的兄長正望著自己調皮的弟弟一般,只聽他沉聲言道:
“師哥說忘記了,便是忘記了!今後,同一問題你不許再問!”
“好吧!”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神色中不禁露出幾分委屈。
他心中想,看來,師哥在神王閣中的那些經歷,不會比自己容易多少,興許,這中間的曲折纏綿,是我所難以想象的,只是,師哥卻為何一直不肯說?
“怎麼?”李義見徐恪沉吟不語,忽而轉了一副笑臉,和言問道:“就知道打聽師哥從前的過往,卻忘了自己今日,到底是為何而來?”
“對對對!”徐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直到此刻,方始想起來胡依依交代他此來的真正用意。
徐恪忙道:“師哥,今日南宮兄用我的昆吾劍自盡,當時我在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