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
時每刻都能與這些“酷文化”迎頭相撞,無論是在主流的媒體上還是在公眾的集會
已你會發現那些十分山清水秀的人們也會競相說著“酷”並讚美著“酷”,以致於
有一瞬間你以為前衛男女的智力已達到了這樣的水平,他們只需用一個“酷”字就
可以傳遞所有的資訊。
對我們來說最有意義的不僅是這個社會又流行了一個詞語,還因為它為什麼引
起了如此眾多男女的青睞,在它的流行背後又有著什麼東西。
那會是什麼東西?
你可以將它理解成是遭受壓抑的青春文化試圖擺脫羈絆時的一種激盪。
這種壓抑是由今日的主流文化之———白領文化所造成的。它的表象特徵是世
界名牌的服飾、優雅舒適的居室和一塵不染的轎車,當然還可以加上輕鬆自在的休
閒方式、活力四射的健身運動……總之,這種文化是對今日規整社會的一次同樣規
整的對映,是對今日既定秩序的一次同樣既定的描述,它內含的正是這個正在努力
走向現代化的社會的基本價值觀念,而它傳遞的則是整潔、明快、雅緻、一絲不苟
以及適度奢華這樣的審美。青春文化(我指的是比較極端的青春文化)敵視著這樣
的“文化”,出於它天然的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好幻想性、好激動性,它試圖以
漠然、輕蔑、無動於衷的方式向白領文化尋釁,試圖以它所謂的格格不入和特立獨
行來凸現自我價值,“酷文化”便由此而生成,它對應的正是我們時代裡眾多年輕
人和他們渴望掙脫成人文化腳鐐的心理。
與此同時,你還可以將它理解成是一種文化的做秀乃至於文化的造作。
當那些懷抱著去除文化桎梏心理的人們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感受的時候,他
們便已被更多更無聊的男女所吞噬,這些男女將“酷文化”的本意作了徹底的消解,
而將它僅僅闡述成為一種城市時髦,試圖與這個城市已有的流行文化並肩而行。也
就是說,當他們在城市舞廳、酒吧、射擊房、溜冰場、大街以及其他共享空間寒冷
地出現時,他們想說的並不是“對這個世界我有我的看法”,而是“請瞧一瞧,我
是一個多麼時髦的人,這一個浪潮我又趕上啦”。
現在,將我們不朽的先人那句“滿城盡帶黃金甲”作一下改變,便成了“滿城
盡是玩‘酷’人”。“酷”的作派如同大興的路易·威登一樣被批次出售,“酷”
的文化像冒牌的登喜路一樣只有形式而無內容,當“酷”從通通迪斯科玩到了巴黎
春天,當全上海都“酷”了起來,我們就知道,“酷”只是一種文化做秀一種文化
造作,至多這裡面還有一點商業集團的小小把戲罷了。
我想,應該還有更多的解釋,關幹“酷”。
真正“酷”的女人在哪裡
“酷”的女人俯拾皆是。如同我在《在酷的背後》一文中所指出的那樣,只要
你有興趣去迪高城之類的空間轉悠一下,你便會發現那麼多的“酷”女人盤桓於此,
她們留給我們的印象無一例外是一頭染成不黃不紅的頭髮,一身以黑色為基調的衣
服,一對冷漠而無動於衷的眼睛,有時,她們亦會在光線明滅不定的迪高城中戴上
一副墨鏡從而遮蔽自己的眼神,從而更好地表達她們對“酷”的解釋。
僅從形式感而言,我們城市的女人已經很好地表達和解釋了“酷”,在表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