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成全你!”
那班主嚇得魂飛魄散,再見其他的軍爺也圍了過去,他趕緊過去哀求道:“軍爺,軍爺,就饒了她吧,我們都是些苦命人,這麼樣把她打死了,於各位軍爺也沒甚好處啊……”
其中一個官兵哪裡聽他的話,嫌他吵鬧,一刀就朝他的手削去,那班主不及躲,手起刀落,只見班主的一根大拇指立即就離了體,噴著血,朝九雅這邊飛濺而來。
九雅何曾見過這種兇殘的場面,腳前滾動的血指嚇得她連連後退,驚慌失措中,竟是撞到了別人身上,她也顧不得道歉,轉身就往酒樓裡跑。這種血腥的事情她管不了,只希望能少見才好。
班主的慘叫聲並沒讓那些人停止惡行,他們繼續對戲班裡的人拳打腳踢,而九雅的跑動卻是引起了酒樓前面三個軍爺的注意,他們立即追蹤而來,叫道:“那個青戴帽子的站住,不準跑。”
九雅沒以為那些人是叫的她,四下人又多,她只想往樓上跑,而樓上卻突然衝下來兩個青衣大漢,她不急躲,眼看就要被撞上。如果以她的身量被那兩個大漢撞上的話,不用說,她直接就是一個被撞倒在地被人踩的物件。
這時旁邊一手突然將她拉開,身前一陣風過,兩個大漢已經呼嘯著衝出去,那三個軍爺頓時衝向他們,九雅險險避過。她這才想到要去謝剛才拉她的人,還未抬眼,眼前就被一角湖藍綢袍的大袖給遮蓋住,袍袖上隱隱有清迷淡香,似百花調謝時的殘香,令聞者一下就能牢牢記住,沁入心脾,回味無窮。她記得這個袖角,剛才在門口撞的就是這個人,也是被他扶了一把。
她把袍袖自眼前拉開,抬起頭,一襲青紗罩頂的大沿帽已經將此人面目掩住,雖不能識得其真面目,九雅卻透過青紗看到了此人灼灼其華的眸光。
此人似乎也在透過青紗注視著她,九雅瞬息被燒灼的感覺,掙開那人的懷抱,急急退後道:“謝謝。”
然後轉頭就走,人多,周圍的危險就多,勢必趕快歸隊。幸好迎面寒子鴉就迎了過來,他見到九雅,忙低聲道:“剛才這邊好像出事了,你沒事吧?”
九雅鬆了口氣,搖頭,“沒事,那些軍爺太蠻橫了,我們快走吧。”
寒子鴉於是護著她往外面走去。
“九雅……”才到門口,九雅忽然聽得有人叫她,忙停住身子,回頭四下張望,從一張張驚慌的人臉上掃過,根本沒見到熟識的人,她不由納悶,是誰叫的她?還是她產生了幻覺?
目光不由自主朝剛才湖藍色綢袍望去,那袍角已隱在後門人群之中,一抹藍色在喧囂中猶如一片藍雲,轉眼消失無蹤。
等寒子鴉護送她到車隊的時候,黃大人已經很焦急地等在那裡,當寒子鴉護著一身男裝的九雅過來的時候,他還愣了愣,轉而就認了出來,那是縣主。當下便豎眉問道:“縣主到哪裡去了?這邊亂得很,可不能亂跑。”
九雅不好意思道:“只是出去想買點東西,讓大人久等了。”
黃大人哼了一聲,再上下打量了她一身胡服,捋了捋鬍子點頭道:“縣主此後就以此裝束出來見人吧,這樣辦起事來也方便。”
九雅沒料到黃大人也有這種心思,像這種老頑固會如此通達嗎?
她一臉疑惑,自沒瞞過黃大人的利眼,他也不解釋,只說了一句上車準備走吧,然後就走了。
此時也不怪他不能解釋,出來的時候,馬皇后就一再交待過,此次去新宜,要儘量掩去宋九雅的行蹤,對外,最多隻能提到是縣主,更不能提到她的真實姓名。在那邊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讓宋九雅出現在公眾面前。他不知道馬皇后這等交待有何意義,但是他只要照做就行。現在九雅換了一身幾乎讓他一時都難以辨別出來的男裝,倒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