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帶過來!”鞭子在奴隸的肩上抽了一下,奴隸象只鼷鼠般緊貼著地跑開了。
環坐的將軍僕眾彼此竊竊私語,連秦少陵含笑的眼角上,都似乎掛起了一絲疑惑。
沒過多久,奴隸連蹦帶跳著,引了一陣人過來。當先的一個,見到秦少陵往後跳了一步,再見到尉凌雲和聶千千又往前跑了幾步,手裡猶自抱著雙峰金駝的聖火座,正是從早上起就不見了的安伽。在他身後,是一名又一名身穿白衣聖火法袍的老者們。聶千千默默數著他們的人數,顯然,這便是現存所有大教區的薩甫了。
“大汗……”一顆顆蒼白的頭顱垂了下去,似乎這樣就能迴避開秦少陵純淨清澈的笑臉,這笑臉在他們眼中,是惡魔的象徵吧。
“您終於願接見我們了。”他們發出些參差不齊的感喟。
“你們眼中,我或許是無情無義,”頡利用鞭梢敲著面前的金碗,聲音變得十分嚴厲起來,“但是汗庭要的不是友誼,也不是虛語中的效忠,而是實在的供養。秦少陵……”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秦少陵很合作地整肅了一下表情。
“向我表示,只要我不再尊庇護火教,他上繳的稅率,將是以前的三倍!而他確實做到了!你們對汗庭的功勞能勝過他嗎?你們忠心比他的忠心更能讓我得到益處嗎?你們無力保護自己,難道不是汗庭的累贅嗎?”他的厲聲喝問中,薩甫們被嚇得有點發怔,無人答話。他一振肩頭大氅站起,在空中抖起鞭子,咆哮道:“即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成天喋喋不休地在這裡提醒我,說汗庭有責任要保你們呢?”
“大汗!”聶千千匍匐幾步上前,力爭道:“大汗,秦少陵眼下能給您很多,然而他是在殺雞取卵,如果沒有了聖火的護佑,這條商路很快就會斷絕的、很快就會的!”
“喔,美人……”頡利好象突然從瘋癲中清醒過來,拿鞭子抵著頭。
“你若是願意來到我的身邊,我或許會感謝聖火的引導。”他傾斜下身子,一寸一寸地把一顆碩大蓬鬆的頭顱遞到了她面前去。
聶千千“格格”一笑,手臂輕輕鬆鬆地繞到了頡利頸上,她的嘴唇往頡利耳邊湊去,吐氣如絲般道:“真的……只需要……這樣?”
頡利有點苦笑地將她手臂拉了下去,連忙搖頭道:“不不,我可不想被人半夜裡穿透了喉嚨。”他拿手捂著粗大的脖子,似乎已經開始擔心起來。
秦少陵手指在胡琴上面若有若無地撥弄著,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美人呀,”頡利坐回虎皮上,撥弄著鞭梢道:“除了你自己,你身上還有讓我期待的東西。假如你能給我,那麼……”
秦少陵虛撥著的手指往下壓了一下,赫然有一絲微不可聞的清呤在尉凌雲腦中響起。微不可聞,卻尖利如劍。顯然這一聲並不是只有秦少陵聽到了,四下裡圍坐的人都顫了一顫。只有頡利似乎毫不為所動,盯著聶千千道:“我聽說李家小兒正懸賞要找一本破書?”
聶千千身軀抖了一抖,多日來為師父的安危憂心忡忡,她幾乎都要忘了《炎黃錄》之事。
“我還聽說你和……”頡利虛點了下尉凌雲,道:“身邊的這位,可以找到這本破書?”
聶千千似乎還在猶豫,尉凌雲已經大步走上前來道:“大汗,我們確實有了唐皇所尋找的那本書的線索,然而沒有另外三個人,我們是無法開啟藏有這本書的密室的。因此你可以說我們有這本書,也可以說沒有。一切取決於您……是否讓我們前去開啟它。”
“哈哈哈……”頡利毫無預兆地大笑起來,道:“那我與你們定個百日之約吧,百日內,我保努阿舍那老混蛋活著,至於百日以後嘛……沒那本破書,你們也不必來見我了。”
他說完似乎已經厭倦了這通廢話,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