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謊,他明明說的十分麻溜,而不是他企圖偽裝出的青澀模樣。
雙竹呼吸微亂,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她已經做好了被表白的準備,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她沒等到這一刻,她反而會相當失望。
她低聲說:“然後呢?”
安國維愣了半天,漸漸由笨拙變得瀟灑了些,他笑著說:“你能和我交往嗎?我發誓,我會一心一意對待你。”
聽這小子說的如此流暢,恐怕他對錶白的門路早就駕輕就熟,這兩人都不算生手,彼此有意,成事相當容易。
雙竹嘆氣說:“你知道嗎?國維,我之前結過婚,現在已經離婚了。”
安國維說:“我知道,我曾經打聽過。。。。打聽過你的事。但我愛你,我不在乎你的過去。”
雙竹說:“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一心一意的對我,只要我們在一起時感到愉快,感到合適,對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安國維愣了半秒,小聲歡呼起來,他將雙竹摟在懷裡,發出衣物摩擦的聲音。
我感覺到他們兩人身上分泌出濃郁的情·欲氣息,他們打算接·吻了嗎?我咧開嘴笑了起來,開始聯想他們兩人接吻之後的事,他們肯定會忙不迭的離開廣場,開車回到某個住處,來個顛·鸞·倒·鳳,或者直接在車上,演一出洞·房·花·燭。。。。。
不對,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朝天空瞧了瞧,渾身霎時涼了半截,只見那個幽魂已經來到了那堆人的頭頂,正用老鷹般的目光掃視地面。
事不宜遲,我大踏步走入人群之中,憑著靈感,拉住了兩隻握在一塊兒的手,同時傳入資訊素,讓兩人一時無法掙扎。隨後,我儘量用自然的動作將那兩個人扯了出來。
那幽魂似乎尚未察覺到異常,它正在偵測這群人的另一頭,並沒有發覺我的把戲。我回頭一望,不由得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弄錯人。只見雙竹與安國維凝視著我,臉上現出震驚、羞怯與惱怒的表情。安國維唇上還有些唇印,這兩人果然在沒·羞沒·臊的玩法式香吻。
我露出心懷叵測的笑容,說:“二位,先不忙亂·搞,在下有幾句話想告知二位。。。。。”
雙竹嬌柔的身軀內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亂流,衝破了我的神經幹擾,我驚愕之下,來不及反應,她揮動手掌,給了我一個清脆利落的耳光,我死死忍住喊叫,瞬間消除眼前亂舞的金光,只見雙竹眼中淚水滾滾,退後幾步,哭喊著說:“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自稱是我的哥哥,你拒絕了我的表白,可現在你又破壞我的。。。我的戀情。”
我沒注意到她悽然欲絕的神色,我沒有關注她情真意切的淚水,我更沒有留神她語氣中幽怨複雜的情愫,我只見到,原先盤踞在人群上空的那個幽魂,此刻已經來到了雙竹身後。
它似乎高興壞了,正繞著雙竹柔弱的身子盤旋飛舞,彷彿某種危險的儀式。
二十九 獵物反噬
我們在追逐嗜血的野獸,那些毒蛇與獵犬,而這些殘忍的敵人正不遺餘力的追捕我的朋友。這是歸於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戲碼,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這些英雄過於弱小,以至於步履艱難。
我忽然想到:我真是愚不可及,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聯絡緹豐王子,只要她意識清醒的話。我可以透過曦太族系的寄生腫瘤與她交談,獲取她的感官資訊,就像我在艾倫堡做到的那樣;我還可以透過她在我體內種下的荊棘詛咒與她對話。
我思索半天,決定啟用她的荊棘詛咒,畢竟這樣通訊對她而言算不得意外。
我說:“緹豐王子,我是面具,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能感覺到體內魔法湧動,我設定在耳膜中的那個感測器官感應到了資訊的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