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村裡的李郎中和鎮上的金大夫,一直熬到一個時辰之前才算是保住了命,大夫說了,小姐年紀太小,還不知道將來會留下什麼病根兒。李側夫和李文玉小姐也被送回廟上村去了,估計這會兒都到了。徐太太,我們太太有幾句話叫我帶過來。」
「什麼話?」此時徐氏心裡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一看女兒被送回來就知道肯定跟那李三子有關係。那就是個攪家精!
「我們太太說,『跟男人混地連親閨女都不管了,這樣的兒媳婦兒,我們田家不要。』我們太太還說,休書過幾天會送過來的。」田貴說完拱拱手,「話帶到了,沒啥事兒我得先走了。」
這話被一個下人這麼直愣愣說出來,徐氏臉上一陣發燒,她有心喊住他再問問情況,但又一想,他一個下僕,估計知道的事兒還沒自家閨女多,便勉強笑著點點走,「慢走。」
眼見田貴出了門,徐氏才轉身快步往小女兒的臥室裡走。
「什麼?他們要休了你?」徐氏剛進門,就看見小女兒一拍床幫霍地站起來,「他們敢!姐你別怕,他們要真敢來送休書,我就敢鬧到他們家大門前頭去!」
徐氏一進門,就見小女兒挺著個大肚子義憤填膺地揚著拳頭揮舞,「哎唷!」她快步上去,把站著的小女兒重新按到床上坐下,在她背上狠狠拍了兩下道,「鬧個屁!你又忘了你懷著身子了!?肚子都這麼大了也敢這麼突地跳起來!你們姐妹倆咋沒一個叫我省心的!」
「哪裡怨的我?」徐彩蝶仰頭分辯道,「娘你是不知道,你知道了也得生氣!他們田家說要休了我姐!」
「生氣!生個屁的氣!」徐氏怒道,「我就奇怪了,我徐大花也算個聰明人,怎麼生的閨女一個兩個的都是沒腦子的蠢貨!你光知道田家要休了你姐,咋不問問為啥要休!?」
「我······」徐彩蝶鼓著嘴想要再說,徐氏卻打斷了她,「你你你,你省省吧你,老老實實坐那兒聽著,」她扭頭掏出手絹,扯過大女兒在她臉上一通擦,一邊擦一邊說,「好了!別哭了!這一會兒哭有啥用?是為的啥剛才田貴都給我說了,不過我得聽你再說一遍。」她將濕了的手絹拋到窗下的桌子上,躋身坐進兩個女兒之間,「說罷,到底是因為啥!」
「都,都怨我,」徐彩娥聲音裡還有些抽噎,「昨晚上我要不去別哪兒,小寶也不會生病發熱。我也不知道,半夜裡老爺身邊的小廝把我和李三子叫去正房,一過去小寶就已經病的狠了。太太就罵我,老爺們還把李三子打了一頓。太太說屋子裡窗戶開著,小寶身上的被子也給掀到一邊兒了,奶孃也不在,太太說這都是李三子使得壞。可是我對他那麼好,他也說他喜歡小寶的啊,他使這個壞幹什麼呀······」
「行了!」徐氏喝斷女兒的話,一轉身出了門。不一會兒手裡拿著個二尺長的擀麵杖走進來,沖床邊坐著的大女兒道,「下床,給我跪下!」
「娘,你這是幹啥?我們都這麼大了,」這擀麵杖可熟悉的很,小時候姐妹倆一惹了禍,家裡爹爹們都捨不得打罵,就娘一個人,掄著擀麵杖就敲過來了。徐彩蝶說著就要站起來。
「站住,坐回去!你要敢下來我連你一塊兒打。」多年的積威之下,徐氏一個瞪眼徐彩蝶就縮回去了。
「砰--」徐氏舉起手裡的擀麵杖衝著大女兒的背揮下去,打在她背上悶悶地一聲響。「你成親前我教過你啥你都給忘完了吧?」說著又是一杖打下來,「自己的孩子重要還是男人重要我沒教過你?啊!?有你這麼做孃的麼,拋下自個兒閨女去跟男人混!」
徐彩娥也不說話,咬著牙挨著,連喊聲疼也不喊。
大女兒從小就這樣,性子溫柔沉默,小時候捱打的大多都是她妹妹,真正打她的時候不多。徐氏看女兒眼睛紅腫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