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名心酸起來,她把擀麵杖放到一邊桌子上去,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女兒拉起來,給她拍拍身上沾的土,「打你是叫你記住,什麼事兒該幹什麼事兒不該幹,」她的語氣緩和許多,「傻閨女,自己生的孩兒可比男人靠得住,到你七老八十的時候,誰養你呀,誰跟你親吶,可不就是自己生的娃娃。李三子叫你跟他去你就去呀?你傻呀!他說他喜歡小寶就是真喜歡了?啊?你看看哪家外姓側夫會真心喜歡正夫親生的孩子?恐怕他嘴上說著喜歡,心裡恨小寶都恨得不行了。」
「娘你別說了,現在我都想通了,」徐彩娥倒是沒反駁徐氏的話,只是眼裡的淚又滾下來,「反正說再多也沒用了,休書都快送過來了。」
「快送過來了,那就是說還沒送過來,」一聽這話,徐氏倒是笑了,「放心吧,你婆婆沒真想休了你,估摸著就是太生氣了,想叫你回孃家清醒清醒。」
「真的?」一邊憋了許久的徐彩蝶一聽這話,終於忍不住問道,「可是那小廝都說過幾天來送休書了呀?」
「真是個傻子!」徐氏輕輕彈了小女兒的額頭一下,回答道,「要是真想休,寫個休書還不是一會兒的事兒?為啥還要過幾天再麻煩著跑一趟送過來?」她拍拍徐彩娥的手,「這幾天你在家裡好好歇歇,也好好給我反省反省。明兒我跟你大爹去田家看看小寶,好好給親家道個歉,唉,估計著過個五六天金廷就會來接你回去了。」想起小寶又恨起大女兒的不長腦子來,徐氏一巴掌拍過去,「你這豬腦子!但凡聰明一點兒我那小外甥女兒也不會受這場大罪!」
不管李三子跟他女兒李文玉一路上怎麼嚎怎麼掙扎著想下地,還是被穩穩噹噹地弄上馬車送回了廟上村。
廟上村之所以叫廟上村,乃是因為村西頭兒有個「白母娘娘廟」,頗為靈驗,十里八鄉的人不少都會去上上香火許許願啥的。李秀妮前些天還去送了十兩銀子的香火錢還願--她前年的時候在白目娘娘跟前許了願,希望田家能得個孫子輩。
到了李家門口,田富上前拍開了門。
來開門的是個中年漢子,田富簡單幾句話把李三子謀害田家小主子的事兒跟那人交代了一聲,便走到馬車前頭請李三子下來。
李三子一看到了自己家門口了,不下來也不行了,便不情願地下了馬車。倒是李文玉,她本就沒怎麼回過李家,在她心裡田家才是她的家,因此怎麼也不願下車。田富沒了辦法,上手去拉她,李文玉就一邊躲著田富的手一邊罵他,「你個瘋子!看我不叫我娘打死你!」
一來二來的,田富也氣了,彎身上了車雙手掐著李文玉的腰就把她從馬車上掏了出來,往地上一放,也不管她怎麼哭鬧,轉身跳上馬車跟車夫兩個往李秀妮的孃家去了。
來開門的是李三子的大哥李大,一聽來人說這弟弟是害了人家的孩子才被送回來的,生怕家裡受連累也被田家記恨上,忙叫院子裡站著的二弟李二出去把在外頭串門子聊天兒的娘和兩個爹爹找回來。
這邊李家爹孃三個剛剛進了院門,李大還來不及把事情說出來大家商量個結果呢,門外就有人拍門了,是族長派來的,說是請他們一家去祠堂,還特別交代了要帶上李三子。
「壞了壞了,我咋忘了,族長可是那田家太太的孃家親大哥呀,」李大拍著腿道,「咱家這回怕是真叫三子給拖下去了。」
不管李家人關起門怎麼擔心,廟上村的每個李姓人家都派了一家之主往李家祠堂去等著了。
廟上村最大的姓氏就是李姓,這裡三個人裡有兩個都是姓李的,因此李家族長在廟上村極有權利,連村上的裡長見了他都得和和善善客客氣氣。
李家人一進門,便有幾個受了族長吩咐的李姓壯漢上前把李三子捉住拖到了祠堂前頭,腳上一踢手上一加勁兒就讓他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