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的衣服也瞬間便幹了。想來，之前的驚悸主要還是任碧空在心情不好的狀況下，沒心思控制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威壓，不小心就波及到了季單煌，是他不由得膽戰心驚起來。

看著臉皺皺著不說話的任碧空，季單煌想了一想，小心翼翼道：“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季單煌不問還好，這一問任碧空又鬱悶了起來。怒道：“還不是修法聯盟和修仙聯盟裡那些自以為是的魂淡！尤其是修法聯盟那波傻波伊，還真以為控制住玉虛子，就能來威脅東海龍島了！媽個嘰，魔界那夥兒都談妥了搞定了。他們這群螻蟻又跳出來惹事兒！”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直拍桌子，即便小心地控制過力道，但那可憐的桌子還是“咔嚓”一聲哀嚎，被他給拍碎了。

說到玉虛子，季單煌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在離家出走之前，和姜劍飛見面的事情。當時他似乎聽姜劍飛說起過。他的師父玉虛子被修法聯盟高層扣押，而東海龍島卻並不想在玉虛子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精力，想要直接放棄玉虛子，任其自生自滅。

所以，當時姜劍飛曾經提到過，想讓他儘量去解救玉虛子。鬼谷門因為玉虛子的緣故，已經是自身難保，就連掌門人姜劍飛也是憑藉著饕餮在世界間隔的屏障中啃出來的密室，儲存著力量，等待反擊的時機。

也正是因為聽說東海龍島要捨棄玉虛子，季單煌才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十分的絕望，這才離家出走去過一過被自己給拋棄了的普通生活。

據說，玉虛子曾經為了龍神出過不少的力，可是龍神對他卻是說拋棄就拋棄了。而這一切，只是因為玉虛子已經沒用了。

辛苦多年，說變成棄子就變成了棄子，只要沒用了就會被徹底拋棄，這就是東海龍島的行事風格。而作為一個從未登上過東海龍島的所謂的弟子，季單煌難免會擔憂自己的未來。

東海龍島，從不會做沒有用的事兒。那麼，身為東海龍島尊貴的龍生九子之一的蒲牢，任碧空收他為徒的時候，是不是也已經把他看做了一顆棋子，隨時準備拿出去以命換命？

那麼如今，任碧空終於找上了門來，他季單煌又有多少日子可活？

他不知道。

季單煌沉默著，沒有說話，而他心中的諸般念頭，卻早已被任碧空看在了眼裡。他目光一沉，淡然道：“你已經懷疑我們很久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作為半神的任碧空，早就已經知道季單煌對東海龍島的不信任，否則這一次他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季單煌渾身一震，苦笑道：“我……我雖然懷疑你們，但是心裡卻還是感激你們的。要是沒有你們，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師父，我曾經很相信你，但是我也很怕死。當然，我說的死不是搬家去陰曹地府，而是另外一種死，死得連魂魄都不剩。我知道，到了你們這種程度，一般的那種死亡是沒有用的，不過就是搬個家，並不會有什麼改變。我不知道在你們的鬥爭中，最後死了的話會是什麼樣兒的，可我卻知道，我最後的結果說不定就是那種乾乾淨淨一點兒痕跡都不留的死。我怕了，所以我想到暫時的逃避，這才會離家出走。”說到後來，情緒波動之中，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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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遺憾與不甘

任碧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季單煌。他知道，季單煌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並沒有騙他。不信任是真，害怕是真，感激也是真。

雖然數月沒有見到過季單煌，但是任碧空卻十分清楚在他身上發生的微妙的變化。不是修為上的變化，而是性格與氣質上的變化，已經於最初他認識的那個季單煌，截然不同了。

原本的季單煌，膽小懦弱還犯傻，腦子裡總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經常回腦洞大開胡思亂想。而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