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戰局即便再惡劣,朝廷動輒被人趕下大海,半年不得上岸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把兩江戰場和兩浙戰場的成果加在一起看,大宋中興的希望更明顯。樂安殲滅戰結束後,兩浙範圍己經再無北元勢力,兩江之地,北元也僅僅剩下了東路的池州、南康、饒州、西路的江州、興國、隆興六地,其中饒州還有一小半被破虜軍所控制。而在大宋的控制地域,從年前的福建、廣南三路,一下子擴張到了兩廣、兩浙、兩江、福建七路之地。其中製造、財賦、行政重地福建還徹底變成了“內陸”,不再受北元兵勢的威脅。
“估計直搗黃龍的日子不遠了吧!”酒館雅座裡,一些天性浪漫的人如是預測。雖然當年大都督府的很多舉措令他們不滿意,科舉與選舉並行的擇士方法,也極大損害了他們自隋唐以來的特權。但比起做北元的亡國臣虜,他們依然願意看到大都督府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難,怎麼著也得兩三年吧,我聽說破虜軍弟兄這回損失也不小。畢竟ft子兵多,咱們以三萬五對人家十五萬,險勝。我聽人說,ft子被打急了,幾十萬人排隊過江呢!”有人用扇子敲打著桌案,提醒同伴們要保持頭腦“冷靜。”
桌案上鋪著厚厚的檯布,圓形桌面上,幾分新鮮的水產冒著熱氣,勾引著大夥的食慾。
在桌子偏左方,擺著幾個漂亮的仿古iA壇,罈子裡邊,FA拍色的果酒散發出縷縷醇香。
圓型子母桌是邵武那邊流傳過來的發明,在臨海的福、泉二州很風靡。海鮮是當日靠岸的珍品,至於果酒,那是科學院農學科按照古方,用福建山地特產的野果釀造的。再加上那幾個價值不菲的仿古瓷瓶,這桌酒席算下來至少要花費六、七兩紋銀。
對於普通百姓,六、七兩紋銀足夠三個月開銷。對於有月例供給的人,這點錢的確不算什麼。三杯兩盞下肚後,書生們漸漸被酒精激發出來指點山河的豪情,大夥七嘴八舌,東一句西一句總結起大都督府近些年在軍事、政務方面得失來。
“要我說,文大人就該下個檄文,徵兵百萬,早點打過長江去。也省得咱們天天在衙門裡,對著前線的戰報提心吊膽!”坐在主人位置上,戴著灰色綸巾的書生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酒爵重重地向桌子上一頓,大聲道。
“王兄此言大謬矣。所謂兵不在多而在精,唯此才能煉出精銳之師。若皆如昔日之廂軍,縱帶甲百萬,不過群羊也!”靠近窗子坐位上,一個綠衣客站起來,鄭重替大都督府代言“張兄之言有理,但兵少終非善策!眼下咱大都督府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多,兵少,何以守之?”另一個藍衫書生搖搖頭,有些不滿地評論道。
他們都是經邵武培訓學院緊急培訓過後出任文職的人,在新政的框架下工作久了,己經慢慢培養出了獨立思考能力。對於大都督的各項政策,不再引經據典盲目反對。但也不像百丈嶺上下來那些文部核心一樣,對大都督的一舉一動都盲目跟從。
有人贊成大都督府目前的精兵簡政之策,認為蒙古人以掠奪為業,對於這夥職業強盜,非精兵不可應對。也有人認為大都督府應該把握住現在的好時機,調動一切可能力量趁勢猛進,儘快把戰線推進到兩淮、襄樊一帶,以便江南百姓更好的修養生息。
“自兵出邵武以來,咱破虜軍哪次不是以一當十!”另一個身穿上好的錦袍,一邊用筷子挑起魚目,一邊列舉起破虜軍成立以來的戰績。“文大人第一次兵出邵武,迎戰頁特密實,用三萬對三萬。第二次圍殲索都,五萬對七萬,第三次,也就是打張宏範那次,六萬擊潰二十萬。這還不算幾千人克福州,孤軍下臨安。要我說,破虜軍只會越打越強。…”
有意無意之間,他自動忽略掉了在歷次戰役中付出重大犧牲的民軍,也自動把北元兵馬多說了幾成。想象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