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縱使過後補充了些楊曉榮的人馬,可畢竟比不上他原來的弟兄。眼下陳吊眼入了廣南和贛南、許夫人去了泉、漳二州間。但憑他手下疲敝之軍,依然想將建寧一鼓而下,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實力。有道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
“那是,那是。”王世強訕訕地說道。手中無兵,說話硬氣不起來。王積翁認為文天祥攻不下建寧,那就攻不下唄。想想當時在邵武城頭,看到那要命的鐵彈丸從天而降的樣子,王世強就覺得汗毛孔涼嗖嗖了,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
“王將軍,不必多慮。探馬赤軍馬上就到了,難道那幾千破虜軍,還敢正面跟探馬赤軍硬撼不成。文瘋子真來了,咱們就請達春大人派來的那個,那個完顏大人出城,殺一殺他的銳氣。”
拔劍 (六 下)
“是,大人英明。”王世強行了個禮,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有些話他知道自說了,眾人也不會聽。那還是不說為妙,免得惹大家不快。
說曹操,曹操馬上就到。才提完讓探馬赤軍殺文天祥銳氣的事,守門的百夫長匆匆來報,說閩江對岸又一哨人馬到了,看旗號是探馬赤軍。前方帶路的正是上次來送信的那個党項人白旭,如何安排,請王積翁定奪。
“諸位,今天我等就辛苦一下,去南門外迎一迎完顏將軍!”王積翁從座位上站起來,喜滋滋地說道。南宋投降的官員在北元地位低,很少有人麾下能指揮得了漢軍和探馬赤軍。達春把一隊探馬赤軍調到福州,又沒說明誰指揮誰。按官職,必然是王積翁指揮探馬赤軍無疑。這不但體現了達春對福州的重視,而且代表了王積翁在達春心目中的地位。
一干將佐幕僚紛紛站起,跟在王積翁身後出了府衙。迤邐來到南門口,守城的軍士已經奉了王積翁命令,安排快船過江接人。一會功夫,沙灘邊人喊馬嘶,百餘探馬赤軍連人帶馬率先到了岸。帶隊的百夫長一聲令下,人馬迅速集結成隊。
跨下的戰馬是西北地區的高頭大馬,馬上的人是百裡挑一的威武漢子。士兵擎刀於臂,刀尖向上,在斜陽中閃出凜凜陰寒。旗定,角止,士兵與戰馬肅立不動,剎那間如雕塑一般,彷彿連呼吸也已經終止。
“精銳!”王世強暗自讚了一聲。畢竟帶過幾年兵,不比王積翁麾下那些紙上談兵的幕僚,他見得世面多,憑風貌就能分出隊伍好壞。探馬赤軍百夫長桀驁地望向前來迎接的人群,冷森森的目光剛好與王世強的目光相對…
“呃!”王世強後退幾步,心頭無端升起一片涼意。對手目光居然刀一樣,直刺入他的強心裡
“哼!”探馬赤軍百夫長冷哼了一聲,不再看眾人,鼻子高高地翹到天上。百餘士卒跨坐馬背,手按刀柄,目不斜視。沙灘之上,瞬間安靜,除了大旗在風中鼓盪,居然再無半點雜聲。
“諸…”王積翁事先準備好的歡迎詞全部憋在了肚子中。他的官職遠遠高於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但對方硬是不上前見禮,他作為一方大員,自然不能在一百夫長面前低頭。只好尷尬地憋著,不多時,臉上已經憋出了汗來。
泊岸,下船,整隊。
探馬赤軍、戰馬、新附軍。走馬燈一般,一哨哨將士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上了岸的,快速在江邊列隊。主帥沒來,居然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跟福州的官員打招呼。
縱橫天下的精銳,自然有縱橫天下的傲慢。主將沒露面之前,見到任何人,都不需要施禮。這是成吉思汗時,給大夥定下的規矩。騎兵在馬上的時候,即使見了大汗,也不必下馬。
德行!還不是群未經教化的野人?”王積翁麾下有幕僚不屑地罵,卻又不敢大聲。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