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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無技巧可言的“中統元寶交鈔”,透過水利印刷機和活字技術,可以輕易的複製出來,比原來的交鈔更像真的,並且連該鈔左上角斜捺的一方標明真偽的長方形印記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阿合馬主持發行的交鈔沒有任何抵押,朝廷需要多少,儘管發行多少,不管實際上市面上有沒有那麼多財產存在。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是對百姓財富的掠奪。而破虜軍“幫助”阿合馬發行這批,只不過是在北元朝廷裡分一杯羹,透過地下渠道運送到北元后,迅速低價出手,換成福州地區的必需品帶回來,滿足地方建設和軍隊裝備的需要,同時給敵情司提供充足的經費。

對於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所造成的後果,劉子俊心裡很清楚。這樣下去不出五年,大元的交鈔比手紙還不值錢。但他心裡已經不再有一絲負罪感,天性詼諧的謝枋得有句話說得好,為了將禽獸獸趕出家園,我們不得不變成了禽獸!這非但是他自己,也是所有敵情司人員的切實寫照。

他現在擔心的是文天祥的安全,各地送來的情報一致表明,北元已經將進攻的重點轉向了福建。而周圍的新附軍那裡卻沒有任何動作。漢軍都元帥劉深正在南劍州外圍,和許夫人的興宋軍周旋。索都的人馬,被杜滸麾下的海盜和漳州一帶的義軍,拖得疲憊不堪。連達春本部人馬,都徘徊在廣南東路和江西南路之間,與陳吊眼捉起了迷藏。

這不是元帝國的習慣作為。新附軍不敢前來進犯,這一點很好理解,頁特密實被殺後,他們已經被破虜軍嚇破了膽子。而蒙古軍和探馬赤軍卻未必這麼好對付,他們作戰目標明確,喜歡直奔主題。輕易不會被一城一地的得失羈絆住。

只能說,達春除了在完成對破虜軍控制地區合圍戰略部署外,還採取了另外的招數。這個招數是蒙古人的習慣,破虜軍敵情司也採用過。簡單、高效、上次透過兩浙東路的新附軍將領之手,軍情司的人輕易地除去了陳牯,瓦解了一次有組織的進攻。這次,劉子俊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達春會採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破虜軍。

文天祥是一軍的核心,如果能把他除去,破虜軍就有可能瓦解。站在達春的角度,劉子俊認為這是擊敗破虜軍的最簡單方法。而手中的一些蛛絲馬跡也表明了,這種危險也越來越臨近。

“我該怎樣做?”劉子俊敲打著窗稜,一遍又一遍問著自己。如果沒有確鑿證據,而貿然展開全城搜捕行動,驚擾了百姓不說,文丞相也會訓斥自己。但若不及時採取行動,則是對文天祥的生死不負責任。誰都知道丞相是個親民的好官,百忙之中,喜歡抽時間到出府,到地方上走走。

“大人,有客人求見,他說有機密的事情找您!”親兵匆匆走到劉子軍窗前,低聲說道。

“誰?”

“不知道,好像是個出家的和尚,但一臉殺氣!”親兵低聲彙報。十幾個值班的侍衛已經竄出了屋子,藏到了院落中的黑暗處。

“請他進來,我在書房等他!”劉子俊點點頭,信心實足的吩咐。侍衛們的表現讓他鼓舞了他,如果風雨註定要來,那自己也只能坦然相迎。那些邪門手段對付本無戰意的新附軍好用,對付上下抱成一團的破虜軍,卻未必好使。就憑剛才那幾個侍衛的身手,已經不是普通江湖刺客所能達到。劉子俊不信,那些雞鳴狗盜之徒,能力比百戰老兵還強。

“阿彌陀佛,貧僧無果,參見大人!”伴隨著一聲佛號,雨幕中出現一個堅實的身影。

弄潮 七

聽說北元派遣刺客來暗殺自己,文天祥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劉子俊預料中的震驚。

在這個資訊閉塞的時代,沒有所謂的國際輿論和國家形象,北元會採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打擊自己的敵人。世界上最早的生物武器絕對不是西班牙人在戰場上率先使用的,將得了傳染病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