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島嶼和沙州為大宋艦隊提供了非常好的掩護。加上暴風雨天氣的影響,元軍幾乎在大宋戰船迫近到羽箭射程內,才發覺到危險的來臨。
幾艘停泊在港口內的戰船解纜升帆,試圖在海面上攔截大宋艦隊。操船的將領明顯是個門外漢,船離了岸,卻在風浪間打滾,根本無法擺開隊形,更甭說阻擋住大宋戰艦的靠近。
“三百六十步”水軍都統蘇景瞻目測了一下,果斷地下達了作戰指令,“瞄準吃水點,射!”
十幾支巨弩飛出去,打在剛剛起錨的元軍戰艦側舷處,濺起無數破碎的木片。甲板上的元軍士兵驚慌失措地叫喊著,卻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打擊。
羸弱的大宋水手十幾個人一組,奮力推動絞盤,將床子弩的弦張開。弩手抬起弩箭放入發射槽。隨著本艦都統的令旗,又一排巨弩射出。
原地打轉的元軍戰艦又捱了幾支弩,側舷開始漏水。甲板上計程車兵驚呼著,亂紛紛跳進海里,被大浪一卷,轉眼不知道去向。
一艘元軍戰艦開始傾斜,轉眼,第二艘,第三艘。不習水性的北方士兵哭喊著,在甲板上跑來跑去。從宋軍戰艦上射來的羽箭飛來,紛紛射倒。
形勢對守軍非常不利,幾輪射擊過後,無論海面上,還是海灘上都已經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大批新附軍放下武器逃向城市,被拋下的蒙古人一邊咒罵著宋人的懦弱,一邊憑藉高超的射術與宋軍周旋。但他們的人數畢竟太少,已經無法阻擋進攻者的腳步。
“中軍,左翼,右翼一併搶灘!”都督張世傑在帥艦上興奮地命令,目光透過風雨,落在久違的土地上。
終於可以登陸了,希望這是個永久的落腳點。海上流轉半年多,每一次登陸都只是為了補給,停留從來不敢超過五天,這讓他這位陸戰出身的三軍統帥十分煩躁。特別是聽說文天祥在福建連戰連勝的訊息後,因慚愧而產生的勇氣和來自文官隊伍的壓力,已經讓他多少恢復了一些面對元軍的自信。
數百艘小舟從鉅艦上放下,鎮殿將軍蘇劉義一馬當先,帶著幾千江淮勁族衝向岸邊。水手們拼命划著槳,汗水夾著雨水,從因營養不良而發黃的臉上滾下。
一支羽箭飛來,射到了小船上。中了箭的水手晃了晃,一頭載進了海水裡。他的位置立刻被另一個士兵填補,小船頓了頓,繼續順著浪尖撲向海灘。
“來人,擂鼓!”張世傑大聲命令道。數面架在帥艦上的大鼓齊聲擂響,風雨中,聲音壓住了天邊的驚雷。
聽到衝鋒的鼓聲,搶灘計程車卒行動更加迅速,轉瞬,離最近的海灘已經不過二十步。守衛在岸上的蒙古武士和漢軍士兵徒勞地射擊著,將羽箭射上小船。他們的射術高超,但死亡已經阻擋不了大宋將士的腳步。
“弟兄們,跟我來,韃子氣數盡了!”鎮殿將軍蘇劉義咬著鋼刀,跳進了齊腰深的海水,幾十個赤著上身的江淮勁卒跟在他身後,腳步在水中趟出一條通道。
韃子氣數快盡了,所有人都這樣想。外界傳來的訊息支撐著大夥,韃子已經是強弩之末,接連文丞相的民軍手中吃敗仗。最近又被許夫人殺了個大敗。無論從裝備和能力,江淮勁卒都比民軍高得多。所以破虜軍能做的,江淮勁卒一定做得到。
大宋戰旗下,萬餘士卒氣勢如虹。
一個浪頭撲來,將蘇劉義打了個趔趄。
咬著鋼刀的健兒發出一聲悶哼,搖晃著,站穩,繼續前衝。
幾支羽箭射進衝鋒者的身軀,血,染紅海水,片刻之間,靠近陸地的海面已經變了顏色。血浪後,依然有勇士大步前行。
蘇劉義跟著浪濤躍起,鋼刀在雨中潑出一片血色。擋在他面前的一個蒙古武士搖晃著倒地。幾個漢軍衝上來試圖將其包圍,才交手幾招,猛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