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約法大會的人只是當時社會的極少數,他們就不能代表全體社會。他們訂立的約法,依然是少數人決定多數人的命運,和腐儒們閉門造車的制度根本沒有任何分別!”
“臨時約法不是完善的,它的制定者似乎也沒考慮到後世的諸多情況。所以,千年來的每一次修改,都未取締其頭上的臨時二字。而正是因為臨時二字的存在,在座諸君才能根據時代需要不斷修改它,讓它逐步走向完善。”一千年後,第十版《臨時約法》的執筆者,華夏國的**官耶律達林在召開約法修訂大會時,對著數千代表大聲說道,“但是,我們睿智的先輩,開創了一種體制,那就是,一個國家內部的爭端可以由各階層的代表坐在一起,透過協商和妥協來解決,而不是以武力相向。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人類的進步,約法會保護越來越多的人的權力,直到這個國家的每個人,不分民族和膚色,都能在其庇護下,獲得平等、自由和幸福!”
代表們對耶律達林的演講報以長期熱烈的掌聲,隨著電波、影片和網路,演講的內容與掌聲傳遞到了每個關注者面前。人們為此興奮,為此歡呼,很少人注意到,千年前,他們那些所謂睿智的先輩在約法大會上,曾經進行了多麼‘拙劣’的表現。
在華夏國立大圖書館裡,如果你向機器助手釋出命令,可以查閱到關於第一次約法大會的文獻。殘缺不全的報紙掃描版本上如是記載,‘約法大會召開第一天,諸代表群毆,受傷被抬出場外和被驅逐出場者,蓋四十餘。’
約法大會第四天,被天外飛石打破腦袋的大會主持者陳龍覆在代表們開始發言前,臨時增加了如下規則,
第一,每個發言人必須募集到四十人以上支援簽名,才可以提出上前臺說話的申請。
第二,每人每天只有一次簽名支援他人發言的機會,不得重複使用,濫用簽名權者,將被驅逐出會場。
第三,每個發言人每次只能提一條建議,每次發言不能超過一刻鐘。非經發言者允許,臺下不得中途打斷其講話,不得蓄意喧譁。經警告不聽者,將被驅逐出場。
第四,會場中打架、起鬨、亂扔髒物者,清除出場,今生永無入仕資格。
…
陳龍復的眼睛很紅,明顯,這些規則是他與文天祥等人連夜想出來的。而臺下的代表們不得不對規則表示支援,因為經過前三天的混亂,各方都損失巨大。甚至有些核心人物因傷失去了出場資格。
文天祥給大夥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一想起三個月無法達成協議,大都督府就要決定一切,並有可能強力推行選舉的後果,諸位代表們就不寒而慄。
約法會在充滿火葯味的氣氛中繼續進行,每天,都有好事者將會場上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以合適的價格賣給在場外翹首以盼的報紙寫手。
而寫手們,則將會場發言記錄和代表們的狼狽形象,添油加醋地吐抹一番,交給東家快速刊刻印刷。第二天,新聞和謠言就同時傳遍了福建各個角落。
南到流求北至遼東,幾乎所有英豪的目光都被這個鬧劇般的約法會所吸引。相對於約法會上層出不窮的花樣,忽必烈在遼東和乃顏的激戰,反而顯得異常平淡,平淡到幾乎吸引不起人們評論的興趣。
八月初,流求。
幾個文官打扮的大臣從狹小卻精緻異常的大宋行宮裡走出來,一路吵嚷著向遠方走去。流求天氣熱,所以官員們的火氣也隨著氣溫暴漲,身上看不出士大夫們半分溫文爾雅的樣子。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一個沉重裡帶著陰柔的聲音,衝著帝師鄧光薦譴責道。說話的人個子不高,臉上帶著陽光與風雨的滄桑,一雙眼睛非常深邃,彷彿包含著千秋大義在裡邊,讓人在其面前自覺渺小。
此人正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