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用皮盾遮住身體,將他抬到了陣後。
“舉盾,舉盾!”方陣中,低階軍官們大聲喊道。一枚枚護身方盾舉過頭頂,將大批毒箭攔下。
“弩箭反擊,輪射。火槍手,瞄準了打,先殺官,後殺兵!”營正們在隊伍中熟練地發出命令。
數輪弩箭飛了出去,將騎射手逼向遠方。戰車後,幾根長長的鐵管伸了出來,火槍手瞄準身穿牌子頭、百夫長、千戶服色的軍官,扣動了扳機。
一名下千戶正在二百餘步外組織進攻,這個距離,用火炮打未必射得準,鋼弩射程夠不到,相對而言比較安全。就在他叫喊著為摩下鼓勁的時候,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推下了馬背。
“啊!”下千戶慘叫一聲,翻了個身,就此不動。幾名親信跑上前,抱起他的軀體,除了胸口處一個箭尖大的小孔外,其他什麼傷都沒發現。
“後撤,後撤,分散後撤!”傳令兵的呼喊聲又響了起來。蒙古武士們打馬後退,儘量避開虎蹲炮的攻擊範圍。隊伍如碰到礁石的潮水般,倒捲了回來。
虎蹲炮再次發威,壓制住了近處蒙古武士的攻擊。換過了火葯和彈丸的野戰輕炮也跟著響了起來,從一百五十步到一千步,到處是火炮的攻擊點。密度雖然沒有在福建作戰時那麼大,但誰也弄不清下一枚炮彈會不會落到自己腳邊。
蒙古軍前鋒計程車氣快速下降,洪塔脫一次次看向達春的大纛,卻從那裡看你不到任何命令的改變。咬了咬牙,他對身邊的武士喊道:“衝上去,長生天保佑著我們。大汗在看著我們!”喊完,雙腿一夾馬肚子,帶著自己的親兵衝上了第一線。
“長生天在保佑著我們!”蒙古武士們絕望地喊道。主將己經衝到第一線了,其他人若後撤,按軍法全部要處死,家人也要被罰為牧奴。所有人紅著眼睛跟在了洪塔脫馬後,幾十、幾百、數千,擔任前鋒的整個萬人隊不留任何餘力地衝進了硝煙。
“沒給蒙古人丟臉!”達春點點頭,放下了望遠鏡。轉過身,看看木牆後的弓箭手,知道這批人白白布置了。破虜軍根本不會湊到弓箭射程範圍內來。他們現在最拿手的就是在別人傷害不到的地方發動進攻。
“大帥,我們上!”探馬赤軍萬戶元繼祖紅了眼,跑上前主動請戰。
“你帶探馬赤軍兵分兩路,一左一右殺過去,儘量別接觸中軍,擊他的兩翼!”達春看看元繼祖,吩咐道。從目前的戰況上看,破虜軍的火力主要集中在正前方。如果利用騎兵速度優勢找出側翼火力薄弱點,此戰未必就這樣結束。
“党項兒郎,跟我上!”元繼祖大聲喊道。帶著自己的全部家底衝出了本陣。探馬赤軍士兵大多數來自西夏和西遼,骨子裡和蒙古人一樣勇悍。看到今天的場景,全身的血液早就被點燃了,大聲呼號著,攻向破虜軍方陣的側翼。
正前方,在付出了數千條人命為代價後,洪塔脫帶著最後的幾百名武士衝進了方陣。戰馬在半路上己經死去,他提著刀,披散著頭髮,瘋子般在人群中衝殺。破虜軍士兵在低階軍官組織下,一邊填堵被蒙古騎兵衝出的缺口,一邊結成一個個小方陣,四、五名步卒配合著,纏住一個蒙古騎兵。
在自家方陣內,弩箭、火槍以及手雷全派不上用場,蒙古士兵和破虜軍士兵完全靠短兵器互博。雙方士兵交替著倒下,幾乎是在以命換命。
“殺!”洪塔脫力大刀沉,一記橫掃,將兩名破虜軍士兵同時磕飛到***外。緊跟著,他顛步上前,刀尖斜削,順著短槍兵的槍桿剁下去。短槍兵招架不及,只能撤手,扔掉兵器急速後退。洪塔脫快速跟上,以刀為劍,直刺短槍兵心窩。
眼看一個小陣就被他衝散,那個短槍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