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興亡,聯不介意流更多的血…。(酒徒注:北元初建時期的旨意,通常為蒙古大汗口述,漢臣整理。因為翻譯的緣故,總是顯得粗鄙無文。此段為酒徒模仿其風格杜撰,非原文)
這份用蒙古語寫成,用漢語記錄下來的,檄文不像檄文,盟約不像盟約的東西,很快在草原上流傳開來。一些逐水草而居,向來沒有固定支援目標的小部落在鐵血重壓下快速倒向了忽必烈。一些大的部落也開始反思,自己這樣支援乃顏會落得什麼結果。從雙方最近幾場戰鬥結果來看,乃顏幾乎沒有勝利的希望。與其讓整個部族給乃顏殉葬,最後還落個勾結南人,毀滅草原的罪名,是不是不如向忽必烈認錯合算?
乃顏大急,連忙傳檄到遼東各部,駁斥忽必烈的謊言。所控制地區人心初定,但與忽必烈的交戰依然毫無起色。雙方的蒙古將領和士兵之間都是骨肉至親,隔著疆場,就能用蒙古長短調攀上親戚,彼此之間依然無法狠下心來痛下殺手。而忽必烈摩下的探馬赤軍和漢軍卻與乃顏這方沒任何瓜葛,他們動起手來毫不留情。特別是那些探馬赤軍,都是些被蒙古人亡了國的契丹、党項、女真遺族,心中對蒙古人的怨恨不敢向忽必烈這樣的強者發洩出來。乃顏所部蒙古人,正好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三月,乃顏再敗,丟棄東寧路、合蘭府兩個出海口,退向興凱湖一帶。十字軍軍糧不濟,哈撒兒(成吉思汗弟)後王史都兒、合赤溫(成吉思汗弟)後王勝納哈兒、別裡古臺後王哈丹禿魯乾各自撤回封地就糧。各部背靠兀水(黑龍江),被忽必烈大軍壓縮成一條折線。
從此,乃顏與南方的交流物資的航路大大加長,弩箭、手雷、炮彈等重要物資更難接濟得上。在兵力和武器都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己經沒有還手餘地。但出人意料的是,忽必烈親自率領的北伐大軍卻在開元萬戶府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向前推進。
“感謝主的仁慈,您終於聽到了忠實奴僕的呼喚。”乃顏如垂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對著十字架連連叩首。感覺敏銳的他預料到,南方出大事了,否則忽必烈也不會把握不住對東北諸王發起致命一擊的機會.他派快馬與納哈兒等人聯絡,很快,從盟友處得到兩個不確定的資訊。
第一條訊息是,文天祥遣張唐率領大軍北進,在江南西路與福建路交界處再次擊敗了達春,江西行省岌岌可危。
第二條訊息比第一條訊息更令人震驚,忽必烈的大軍斷炊了,五十萬大軍正在分頭徵集糧食、牛羊。
這不可能,蒙古軍與探馬赤軍有肉食與奶酷就能活,來犯之時,他們帶著足夠的牛羊。那些漢軍雖然必須吃乾糧,但有阿合馬這個刮地皮的能臣坐鎮大都,軍需供應絕對不會發生問題!
乃顏對第二條訊息不敢相信,認為是忽必烈故意放出虛假情報,引誘自己與他決戰。於是,他快馬回書納哈兒等人,勸大家小心謹慎。幾個盟友也紛紛做出類似判斷,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待部屬補充完整後,再與忽必烈決一死戰。
一個月後,當文天祥的物資輸送船隊繞過高麗,抵達莫溫河口之時,乃顏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麼好的一個反攻機會。但那時,一切為時己晚。
開元萬戶府,忽必烈像一頭獅子般在帳篷內咆哮著。呼圖特穆爾、葉李等蒙、漢大臣面色鐵青,不敢出一言相應。桑哥等色目系臣子則跪倒在地上,叩頭如搗蒜。(桑哥是維吾爾人。元代色目人主要包括西域諸族、西北各族以及歐洲人)
四十餘萬大軍,糧草己經斷了三日了。而大都方面還沒有運糧隊出發的訊息。忽必烈認為是理財第一能臣的平章政事阿合馬送來書信解釋說,去年大元在兩浙顆粒無收,而今年卻要同時應付南、北、西三個戰場糧草開銷,所以排程一時出現混亂。他請忽必烈先就地籌措一部分糧食來緩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