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卿看的通透,天下都知當皇上好,可天下紛紛之事著實惱人之極吶。”
“對吧。”阿真見他老目有些悽迷,安慰說道:“皇上您登基二十七年,雖然這二十七年風雨飄搖,但能做到這份上也是明君了。如夏週二十七年沒有您,恐怕早不復存在了,一切的辛苦都有所得。”
周帛綸自已也知曉,心頭一暖,佯板起臉喝叱:“朕是問你為何從金遼返回,為何不願做蔚藍額駙,別跟朕顧左右而言,虛與委蛇,快說。”
“直接說吧。”阿真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說道:“其實我是耶律緒保暗放回來的。”
“胡說八道。”不聽則矣,聽到這種荒唐之事,周帛綸悖然大怒,猛站起身哼哧:“林愛卿以為朕這麼好騙嗎?治你個欺君之罪,諒你也知曉其中厲害。”
他都起身了,阿真也不能坐著,跟著站起身道:“皇上,您要臣說實話,臣的實話剛剛說出,您又不相信大喝大叱,這……”雙手一攤,堵的他啞口無言。“既然這樣,皇上您不如直接告訴微臣,您想聽什麼,微臣就說什麼給你聽得了。”
“你……”周帛綸被反將一軍,氣結啞然,手指前指,臉色鐵青道:“好,朕就讓你說,如沒說出個子醜寅卯誓必不饒。”
阿真心裡暗笑,認真點了點頭邀請:“皇上請坐,當您聽完臣所述,絕對所有疑濾全消,合情合理。”
“是嗎?”周帛綸斜睇了他一眼,壓了壓憤怒,徐緩再坐於榻上,催促:“快說。”
“是。”阿真是狐狸,還沒去金遼就想到今日了,有條不絮相訴:“皇上,微臣此次去金遼壓根不是被什麼將軍嚇的,是自願去的。”
楊騰飛傳來的信中有提過此事,周綿綸不動聲色詢問:“你在蘇府說是為感蒼生而去金遼說和,確有此事?”
“自願去金遼假不,可說和這件事子虛烏有。”阿真搖了搖頭,抬起一根手指,眯眼說道:“我一到上京,當殿就對耶律緒保說,我貴為蔚藍大郡王,手掌百萬雄兵,我要當皇上,攻打下夏周要江南,以後就北遼與南遼。”
密探有提過此事,周帛綸見他不猶豫說出,臉色微緩地點頭:“此事屬實,繼續說。”
當庭廣眾說的話當然瞞不了別人,阿真老狐狸笑了笑,“皇上,藍倪兒手掌四獸師,臣又是蔚藍大郡王,天下皆知,耶律緒保雖怒,但臣掐住他的顧忌,此舉不會送命。隨後藍倪兒見事要難於收拾了,耶律緒保畢竟是天子,不可放任臣,所以就提議把臣下了水牢。”
“你進去不久就出來了。”周帛綸也是笨蛋,眯眼哼問:“隔日就與金遼眾皇族進了宮,一同過了中秋。”
中秋之日他大庭廣眾牽著藍倪兒的手穿街過巷進宮,此事不能做假,可宮裡面的事情,密探未必能知,再說了,遼宮裡他故意坐於尾端,搞出一副不受尊重樣,縱然就是密探進得了宮,看見的必也是他與那兩個駙馬爺一樣苟且偷安。
阿真肚裡暗笑,抖出副哀悽樣,搖頭嘆道:“皇上吶!您在夏周看見的是臣風光無限,但未必可知臣在金遼受到多少嘲譏與奚落,皇族宗親們個個戳著臣的脊骨嘲笑以裙襬苟且。臣名義上雖是大郡王,可是臣連出上京都要有藍倪兒的放行條才出得了門,唉!”
第235章《君臣相談,下》
遼國皇宮內的事周帛綸雖不知道,但是他去禁臠那大量兵馬切是屬實。周帛綸見他這般嘆息,有那麼點領悟了,身為錚錚鐵漢怎麼能讓人戳著背脊嘲笑過活,自然便道:“所以林愛卿蒙生了離開之心,最後利用遼皇與蔚藍大郡主之間的矛盾脫了險?”
聽他這樣問,阿真就知他相信了,很是委屈地嚷叫:“皇上臣本來就沒想在金遼呆好不好。”
周帛綸並不知他話裡真假,眯眼斜瞟他,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