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光十里清,嚴陵愛此景,下視漢公卿。”
吟聲索繞,久久不絕。
溫飛卿微微一怔,香唇邊隨即掠過一絲微微笑意。
李存孝抬眼上望,道:“這是那位…”
溫飛卿含笑截口說道:“你不是說凡泊船釣臺下者,必風雅之士麼,這不就是風雅之上麼,人家已經捷足先登了,咱們快上去吧。”
一拉李存孝,向最近一條船邁去。
轉眼工夫之後,兩個人登上了子陵臺,遠望,久陽紅遍,美景無限,近觀,若大一個子陵釣臺上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盤坐在釣臺中央,面向碧水,背對青山,面前擺著壺一個,杯一隻,只見他不時舉杯,好不悠閒愜意。
這個人,文士裝束,雪白的一襲儒衫,著背影便見飄逸灑脫,超拔不凡,江風過處,衣袂輕飄,益似神仙中人。
只見他杯兒舉起,舉杯那雙手,手指修長,根根似玉,只聽他又自作脆朗輕吟:“歸江湖,得聖人之清,犯徐軒晃,天下就如焉。”
“誠然,”溫飛卿突然開口說道:“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那白衣文土倏揚輕咦道:“那位同好至此……”
一邊說話一邊轉過頭來。
第四十四章 巧相逢
那白衣文土這一轉身,看得李存孝為之一怔,溫飛卿兩眼猛睜,輕輕嘆息出聲:“好俊逸的人品……”
果然,這白衣文土長眉民目,唇紅齒白,風神秀絕,俊逸絕倫,李存孝已是世間罕見的美男子,這白衣文土居然還較李存孝勝似三分。
不過這白衣文土人嫌得文弱了些,較之李存孝那種幹昂的七尺鬚眉氣概卻差些。
李存孝跟溫飛卿這裡一個出神,一個讚歎,白衣文士那裡也直了眼。只聽他啼啼說道:
“虛渡甘年,不料今日在這“富春江”畔“子陵釣臺”之上,得通神仙中人,豈真名江有知,傳我痴狂乎?”
溫飛卿淺淺一笑道:“閣下過獎了。”
那白衣文士如大夢初醒,忙拱起雙手,道:“容區區請教,二位是……”
李存孝定一定神,低低說道:“姑娘,此人好生面善。”
溫飛卿道:“人家跟咱們說話了……”
話聲微頓,望著那白衣文士含笑說道:“我姓溫,我這位友人姓李,我二人結伴遊富春經過此處……”
那白衣文士“哦”地一聲道:“果然是山水同好,二位結伴同遊,我卻形隻影單,正感枯寂愁苦,對酒無聊,二位如不嫌棄,請來共飲一杯如何?”
溫飛卿道:“萍水相逢,怎好打擾?”
那白衣文士道:“得能相逢便是緣,二位非世俗中人,區區也不願亡自菲薄,在這子陵釣臺上三兩同好把盞小酌,共賞山水正是人生快意之事,二位如不嫌棄,請勿推卻。”
溫飛卿轉臉望向李存孝。
李存孝道:“姑娘,我說過……”
溫飛卿道:“我知道了,還是那句老話……”
轉過臉去含笑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兩個叨擾了。”
白衣文士面泛喜然,連忙側身相讓。
溫飛卿一拉李存孝,欣然走了過去。
三個人席地坐下,白衣文土一指面前壺、杯、菜,含笑說道:“酒只一壺,菜只幾味,杯兒更只一隻,以此邀客,未免太不成敬意,還請二位念我一片誠懇,別見怪……”
“好說,”溫飛卿道:“不投緣,整桌酒席索然無味;投緣,水酒一杯世稱心快意,更何況這般對飲別具情趣。”
“好說,”白衣文士手兒輕拍,笑道:“溫姑娘紅粉翹楚,女中丈夫,人生難得幾回見,該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