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亭皺了眉,沉吟了一陣之後,說道:“我不知道溫二姑娘是在何時何地用的什麼方法,不過我敢說那瓶‘萬應解毒丹’已然少了一顆。”
李存孝神情一震道:“前輩是說溫姑娘暗中……”
張遠亭:“大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找機會問問溫姑娘。”
李存孝皺眉說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張遠亭道:“這大少還用問麼?”
李存孝道:“只是她也曾表示不贊成我服用‘萬應解毒丹’。”
張遠亭笑道:“這樣的話,大少就不會對她有所提防了,溫二姑娘頗工心智。”
李存孝皺了眉.道:“以前輩看,溫姑娘知道這件事麼?”
張遠亭道:“大少是指……”
李存孝道:“谷冷就是‘翡翠谷’的冷凝香。”
張遠爭道:“看情形溫姑娘大半是知道。”
李存孝眉鋒皺深了三分。
張遠亭道:“這件事頗讓我困惑……”
李存孝道:“什麼事?前輩。”
張遠亭道:“溫二姑娘暗中給大少服了一顆‘萬應解毒丹’,毫無疑問他,那是為了要大少這一身絕世功力早日恢復,只是,她明明知道谷冷就是冷凝香,卻怎麼會容她同行,且跟她談得這麼投機?”
這話李存孝懂,他臉上熱了一熱,沒說話。
忽聽身後響起溫飛卿話聲:“你跟張前輩在談些什麼呀?”
李存孝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來道:“沒什麼.隨便聊聊。”
溫飛卿近在眼前,谷冷就在溫飛卿身邊。
張遠亭跟沒事人兒一般,含笑說道:“二姑娘,谷老弟。”
谷冷哈哈地道:“昔人有云:“風煙懼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里許,奇山異水,天下獨絕,如今看來,著人誠不我欺。”
“誠然,”張遠亭點頭笑道:“水皆綠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似箭,猛浪若奔,使古今多少騷客流漣,大有窺谷忘返之意,千載悠悠,世途多變,獨富春江色興時俱增,天生人景,供人觀賞。”
谷冷點頭說道:“前輩說得不差,富春江色的確使人迷戀陶醉,的確使人流漣不忍言去,將來有一天我非到廬子陵釣臺之上長伴富春不可。”
張遠亭道:“只有老弟臺這等雅人高士才能配此名江,也只有這等名江才能配老弟臺這等雅人高士,但願老弟臺如願以償,他回我經過富春,也可以叨擾老弟臺一杯。”
第四十七章 鐵石人兒也淚垂
谷冷哈哈大笑,聲似珠落玉磐:“歡迎,歡迎,若得前輩為座上客,茅廬平添萬丈光輝,我定當修竹掃徑置酒以待。
話落,相對大笑,歡愉、豪邁。
容得兩人興盡笑畢,溫飛卿一旁問道:“前輩,表記所指如何?”
張遠亭搖頭道:“仍在兩岸上,沒什麼改變。”
溫飛卿點頭道:“以我看張姑娘既然走的也是水路,表記若另有所指,應該在‘連德’、‘蘭豁’一帶,要是在這兩個地方仍然沿江前指,那恐怕就要到‘金華’了。”
張遠亭道:“但願如此,這樣咱們就可以不必分手了。”
谷冷接道:“跟前輩在一起,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實在不願碎而言離,但願張姑娘所留表記直指‘金華’。”
張遠亭道:“謝謝老弟臺,跟老弟臺這種俊彥高士在一起,不但使我獲益良多,而且使我有猝而年輕二十年之感。”
谷冷笑了,溫飛卿也笑了。
唯獨李存孝沒有笑。
天下巧事不少,可都不及這件事巧得令人高興。小船溯江而上,經“連德”.過“蘭豁”,張波蘭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