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於王行禮,然而盛絕卻沒有讓她起身之意。奚鈺有些不支便自己免了禮,站直身靜待他說話。
盛絕轉身看她,她竟自己起身了眸色微擰,奚鈺知他介意便又行禮於他。盛絕收了眸色,伸手扶她起來,眸光停在她左臂當即面色陰寒冷戾,半響才道:
“如何受傷的?”
“今日進城之時遇到匪寇,雖功夫落下許多,卻也保住性命了。”奚鈺輕描淡寫回應。
盛絕抬眼瞧她,如何聽不出她言下之意在投訴他的不是?並未多言,只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奚鈺忽而問道:“漓州遭水患可有治理?幾年水患定不小,須得多派些人去漓州檢視,更重要是儘快加固河堤,恐洪峰再至。”
盛絕聽她此言便以為她在回宮途中見過夜千痕等人,當即薄怒微起,不答反問:“本是昨日回宮,為何今日才到?”
她就知道他會問,“我去了襄陽,先別說這個好麼,漓州的災情可有抑制?可做了良好設施?流離失所的百姓可有好的安置?”
他只問,“見了何人?”
“襄陽王夫婦。”她有些惱了,他如此未免顯得胡攪蠻纏了,難道她沒有一點自己行動的自由?
“為何楚皇會出城親自為你踐行?”盛絕當真有些不依不饒了,而此時他才將真性情展露,他並非寬懷之人,願意她出宮去楚國,也僅是給她個名正言順出去散心的理由,他當真能期盼她做任何?
奚鈺惱了,“昔日舊友,帝都為質子時有幸見得幾面。”
“單憑此一國之主能親自出城為你踐行麼?鈺兒,你有事瞞我。”盛絕氣怒不堪,若早知如此,不如一直將她圈在宮中,早知道她身邊之人是隱患,卻不想隱患埋得如此之深,她究竟還有何不滿非千里迢迢去見一個曾有幾面之緣的人?
“那您去問他去啊?我如何得知?”奚鈺推開他轉身背立,想平息怒火,卻在這當下做不到。
她曾也是受人千擁萬戴的主子,何時被人如此審問過?既然這般不信任,為何還要讓她去楚國?即便她再想去楚國,他不首肯,她能去得了?
“鈺兒,為何你不對我孤坦誠?”盛絕沉聲問道,音色中聽得出來藏了壓抑的沉痛,奚鈺回頭看他,半晌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無奈道:
“陛下,您講講理好麼?我如何沒有坦誠了?你問的,我都不曾隱瞞,你究竟還在芥蒂何事?”
盛絕將書信遞於她,道,“為何要隱瞞?你去楚國的原因難道不是去見故人?到適才你都在隱瞞,孤早知行宮中的楚太子被調換,真正的楚太子在你後院孤說得對麼?你一年來不曾關心朝政卻在此事上如此關心,此去便是去見他,對麼?”
奚鈺看著他手上握的千痕的來信,信中僅僅所提臨江可能還健在,對其身份也僅用了‘貴人’二字形容,卻被他全部猜中。
奚鈺有瞬間的無言以對,是氣的,不是因為被揭穿事實的惱羞成怒,而是他盡半點**不給她,竟看她私下往來的書信。若如此平日裡放任她任何作的那般大度是為何?他若對此懷疑,只需說一句她全全相告,為何非要揹著她調查?
“王,你可知你對我完全的不信任有多傷人心麼?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事事縱容我?您一聲令下讓我往東我能往西半步麼?”奚鈺怒聲質問,蒼白臉色此刻怒紅一片,眸中有受傷,即便知道她與他之間隔閡頗深,被如此現實的揭露還是忍不住心痛。她願坦誠相待,可他一直在迴避。
他以為一切都該掌控在他手中,她一切都該無條件聽命於他,即便偶爾的開心也是他好心情施捨而來。
盛絕卻道,“鈺兒此般,還是承認了?”
奚鈺一震,道,“我是見了臨江,可我並不知他就是楚皇,甚至他出城送我離開之時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