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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往陸地的灰白小徑,已消失在寧靜夜色裡了。

“你不高興嗎?”吃飯時,我問烏龍女。

“修成了人,不過這樣,我後悔聽了你的話。”

“在水裡,哪有這樣的風景?你要是不願意,我去拿半斤黃酒來,我們一塊喝下,化了蛇,一塊鑽回水中,怎麼樣?”

“算了,吃飯吧。”

我笑了笑,把一塊青魚肉放進她的碗裡。奇怪的是(也許是燭光的原故),逆光的烏龍女看上去像一塊本已脫水的植物標本,她的側影,她的移動,她埋在碗裡的黑髮的長度,都被一種令人怦然心跳的灰暗替代。(當然,此刻的我絕不會想到雷峰搭的“現實”已被程式控制,即使是暗示,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層層直立而上的樓梯,它使我嚐到了撫摸的粗糙和快樂,並將這個夜晚和另一個久遠的修行之夜聯絡在一起。烏龍女的雙足吱呀呀地踩過,木板在痛苦中呻吟,可我在呻吟中聽出了歡樂,一種破繭而出的歡樂,從下面一直響到上面,並在門板房的拉手上嘎然而止。)

“進來吧。”我對著立在門外陰影裡的烏龍女說。

“沒有燈呀——”

燈?我笑了,作為青蛇的我,隨手一揮,門外便遊動著數不清的螢火蟲。

“進來呀。”我向她伸出了手。

“你看,多美呀。”她籠住兩隻螢火蟲,圍在掌心。她的手,遺忘在閃爍的尾光裡。

“青蛇,你看,這有多美。”

“我不叫青蛇,我叫吳三更,記著了嗎?”

“吳三更?吳三更不是青蛇嗎?除了青蛇,誰會有這麼多的螢火蟲?”

我不作聲了,望著她。也許,我真的是一條青蛇,一條為了一個諾言等了千餘年的青蛇。這個夜晚,註定是為了忘記我的鱗片和長鬚而存在的。有鱗片的日子,已隨著眼前的螢光流逝,現在,我通體皆白,因為水的浸泡,我相信,日曬雨淋會令我的膚色更趨自然,和人一樣。

在這一刻,我們陶醉於由漫天螢光化為一團的隱沒的美麗中。

在這一刻,我從後面摟緊了烏龍女。

在這一刻,我的手順著她兩肋的弧線,滑下她的胸和小腹,我第一次感受到的人體,竟然是動人的弧線。

月光漫入窗內,螢光已成了一團虛幻的印象,木板床吱地一聲(這倒黴的東西,竟在這種時候不擇手段),接著,地板也吱叫了一聲(我只好輕抬腳掌,讓這摟抱有點準頭)。烏龍女的肢體柔滑順暢,突起的臀輕抵著我的胯,我調整角度,用手臂將她輕輕撥轉,她的羞澀面對著我,裙下的肉體迅速引起了我的反應,我的雙手,在沒有遺傳基因的影響下,摸索到她的佈扣和面板,我想她的身體也張開了,起伏的肺囊撥出一口口甜腥腥的齒香(這令我興奮)。我難受得要命,不知嘴裡喊了些什麼,也許是央求或是腫脹的勃起,我那渴望的燥熱發了瘋,裙帶開了,我的手伏在她光潔的背上,她的背冰冷,可她的乳房灼熱地翹著,我發了昏,一把握緊了它,我聽到耳邊嗡嗡直響,焦渴的嘴唇胡亂塗著,恨不能把她生生吞下去。同時,她的回應也是強烈的,抬起的膝蓋不時搭在我的胯上,讓那核心對著我,我的手遊過她的脊背、腰和水草般的臀線,與那陌生的渴望會合於一點——那個春潮洶湧的河床。

“啊……啊……”她呻吟起來。

“啊……啊……啊……”我呻吟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木板床也呻吟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整個夜晚呻吟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雷峰塔在呻吟中突然停頓了。

不久,我們又開始了另一輪“啊啊”。這一夜,我也不清楚做了多少次“啊啊”,因為我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