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書記,應該沒有第三方。”袁徵很肯定地說道,“不過很快就會有眉目,我已經讓公安方面使勁了,牢牢控制住報案的那個人,從他身上絕對可以開啟缺口。”
“你可不要胡來。”段高航臉色一冷,道:“現在事情正處在風口lang尖上,那麼做只能是火上澆油,也許花盆藏錢的事是假,但此外就沒有真的嗎?所以,眼下你最好採取淡化的態度來對待,哪怕明知是潘寶山的安排,也不能有任何不理智的反擊。”
一聽這話,袁徵頓時癟了下來,他還真怕被牽到別的事。於是他立刻就讓公安把報案人給放了,並對外宣稱找報案人僅僅是出於破案需要,進一步瞭解情況。
袁徵這麼做,對他是很有幫助的。因為潘寶山指示魷魚正在密切關注著放風報案人,如果機會合適,將毫不猶豫地拿來做文章,以及時發酵升溫,擴大影響。然而這一打算,竟被化解。
面對如此情況,魷魚有點坐不住,他問潘寶山該怎麼辦。潘寶山說不用急,不是還有監聽嘛,他相信袁徵不是特沉得住氣的人,應該會露出點痕跡。
果真,就在事發的第二天晚上,袁徵打了個電話給老家,說他爺爺墳前的那顆松樹可千萬要看好,別讓人給刨走了。
一瞬間,潘寶山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嘆笑起來,墳地埋匿,又是貪官藏錢手法的一絕。
但問題是,怎樣才能讓袁徵沒法抵賴?因為從通話的情況看,他的父母並不知情,所以即便事情暴露,他還可以矢口否認並稱再次受到誣陷。
那麼一來,不又會是一場空?
第八百六十二章 抓住現行
從目前形勢看,還需要進一步驚動袁徵,讓他徹底發急主動轉移受賄款,到時來個人贓俱獲。
潘寶山馬上指示趙輝,讓他不動聲色地走正常程式提審蘇宏巖,先牽出陳維迪,再透過陳維迪戳痛袁徵的神經。
此舉果然奏效。很快,因為綁架恐嚇索要基建欠款一事,陳維迪被警方控制了起來。完全沒有防備的袁徵立刻感到問題嚴重,立刻忙動起來。不過他考慮到車庫五十萬的事還沒徹底擺清,還有一定影響,所以沒有親自出面,而是讓秘書斡旋。
秘書打電話給趙輝,責問他陳維迪犯了何事,怎麼不事前吱一聲。趙輝很為難地說,案子是省廳指示秘密偵辦的,沒法說。秘書又問,能不能簡單化解,把人給放了。趙輝說他決定不了,必須由省廳發話。
這一下,袁徵真是急了,但又不敢找段高航,只得找韓元捷幫忙。韓元捷面對焦慮萬分的袁徵搖了搖頭,說要是擱以前,隨便找個人可能就可以把陳維迪的事擺平,但現在不行,大環境變了,誰冒頭就要揪誰。聽到這裡,袁徵算是死了心,可隨之而來的是擔心,他怕陳維迪經受不住審問,把他受賄的事交待出來,那影響可就大了。
為了保全,袁徵一邊託關係給陳維迪帶話不要亂講,一邊琢磨著是不是該把暗藏在農村老家爺爺墳前松樹下的幾百萬給挖出來毀掉,因為萬事難料,假如陳維迪要是扛不住,再假如藏的錢要是被發現,那一輩子就完了。
不過這一想法,袁徵的老婆堅決不同意,她認為沒有必要把錢給毀掉,說就算弟弟交待了也完全可以抵賴,沒有證據怕什麼,而且,錢又埋在老家的墳地裡,除了他們只有神知鬼覺,別的還有誰能知道?袁徵說不一定,農村偷樹挖土的人多得是,萬一哪天不小心被掘了出來,不就印證了麼?
袁徵的老婆一尋思,也確實有危險,不過她覺得把錢轉移個更安全的地方就行,“不能毀掉啊,那可是你前些年的風險回報,也是辛苦錢,轉移個地方藏就是嘛。”
“轉移到哪兒?”袁徵有點氣急,歪著腦袋逼問道:“你說,轉移到哪兒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