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裡把守得嚴!”凌志龍陰沉沉地說。
“他死了四天了,你為什麼上報的是兩天?”鐘意話語中帶著一種威懾力。
“我……”姚雪鶴說話遲鈍了,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著,他知道他遇到了一個判案的行家,“因為,我當時沒在管理所,我回來時,看守計程車兵才告訴我的……”
“你為了逃脫擅離職守的罪責,才撒謊的?”鐘意不緊不慢地說。
“我……”姚雪鶴無言以對。
“好了,只要你實話實說,你擅離職守謊報死亡時間的事,我不會上報的。”鐘意轉身看著這位姚所長。
姚雪鶴臉上現出尷尬的笑容,他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姚雪鶴有事外出了兩天,等他回來的時候,戰犯永野敏夫已經死在13號囚室兩天了。據在囚室外計程車兵說,他們沒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也沒聽到慘叫聲,等他們給永野敏夫送飯的時候,才看到人已慘死在囚室裡。
兩個看守的話與姚雪鶴的話沒有差別,兩道門,兩夥看守各有一把鑰匙,只有兩把鑰匙都在的時候,才能進到13號囚室。
沒人進入13號囚室,而且沒聽到永野敏夫的慘叫聲,還有他那扭曲的臉型、驚恐的眼神、牆上那詭異的爪印,都讓人想到了異類所為。這是那些看守的心裡話。
鐘意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相信惡鬼索命的說法。他還發現那奇異的爪印到了天窗附近就沒有了,頂棚上也沒有血跡。
上峰給他的任務是找出永野敏夫的死因,抓到兇手。
第3章 紙人
雖是初秋的季節,荒草依舊搖曳,大小不一的墳堆在草間時隱時現。夜幕下,一個黑影穿梭於荒草之間,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最後停留在一座荒墳前,慢慢蹲身下去,用手輕輕地拔去墳上的荒草,“伯母,對不起,兩年了,你的心事,我還沒有完成。”一抹殘陽照在他剛毅的臉上,草影在含淚的眼上晃動。
他就是鐘意,他是懷著愧疚的心情來到這裡的。
兩年前,他親手建起了這座墳。但,他也只能在夜幕下,才能來到這裡祭奠一下。
很快,殘陽隱去最後一道餘暉,把整個荒墳崗投入到黑暗中去。這裡都是在戰爭中死去的孤魂野鬼,有些好心人偷偷地把他們埋葬,卻沒有人再次來這裡祭奠了。
戰爭結束了,沒有多少人想起這個地方了,也許只有鐘意會在暗夜中憑弔這裡的靈魂。
鐘意的手忽然停留在半空,不對,怎麼這把草拔得如此輕鬆,就好像早已拔下來放在那裡的一樣。
嚓,火柴發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墳前的景象,手裡的荒草有些打蔫,是有人早就拔下來又放回原處的。
鐘意伸手在那把荒草所在的地方慢慢地扒著,一個白色柔軟的東西出現了。嚓,又一根火柴亮起,照在手裡那個東西上。鐘意的手抖動了一下,在他手裡的是一個紙人,更確切地說,那不是紙人,因為那材料不是紙,比紙更厚更柔軟,也不是綢緞,沒有綢緞的縫隙,他一時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剪成的。
手裡的紙人剪得栩栩如生,就像一個縮小的真人放在鐘意手裡,紙人的原型是一個軍人,而且是一個日本軍人。
他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紙人竟如此的眼熟,火柴燒到了他的手指,他禁不住一聲輕呼,不是火柴的灼痛,而是他想起眼前的紙人原型是誰,永野敏夫!那個死去四天的日本戰犯!
誰會把永野敏夫的人形剪紙放到這座墳裡?鐘意迷惑不解。
嚓!一根火柴再次燃起,鐘意繼續在墳頭周圍搜尋著,他在墳堆周圍看到一些不太新鮮的腳印,一個男人的腳印。
一個死去人的剪紙竟被埋到這座墳裡,從草打蔫的程度來看,至少有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