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都露出黝黑的皮肉,長長散亂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頭髮上沾滿了草與灰塵,後背微駝,還沒等鐘意再多看一眼,那人就消失在牆角的拐彎處。
鐘意愣愣地看著牆角發呆,等他回過神來,轉頭看時,發現發呆的還有凌志龍。
“凌站長。”鐘意拍了拍凌志龍的肩膀,他能夠感覺出凌志龍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這個人怪怪的。”凌志龍說了一句,頭也沒回,就徑直走進了管理所。
管理所裡可謂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鐘意知道,雖然這裡關押的都是戰犯,但在沒有公開審判之前,他們還是需要重點保護的。但他想不通,為什麼在這樣重點防護的地方還有戰犯被殺死。
管理所的所長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軍人,名叫姚雪鶴,對於鐘意和凌志龍這些長官的到來,他有些神色慌張,可能是知道自己失職而害怕吧。
兩道鐵門把13號囚室封得密不透風,兩道鐵門嘎嘎地開啟了,鐘意還沒有走進13號房間,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屍臭味。
鐘意一皺眉頭,從刺鼻的屍臭味中,他就可以判斷出,人死了絕不是兩天。可是,管理所上報的時間就是兩天。
他走進13號囚室,這是一間寬闊的房間,必要的生活設施俱全。一張大床上,趴著一具屍體,雖然屍體有些腐爛,但還能看出個大概。
那人上身赤裸,頭都偏向房門方向,面頰灰暗扭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足可以看出他死亡時的驚恐與疼痛。
鐘意的目光掃過那人赤裸的後背,心裡咯噔一下,因為那人後背上幾近正方形的面板沒有了,露出已經暗紫並且流出膿水的腐肉。這個人被活生生地割去了一塊面板。
地面上沒有血跡,但在白色的牆壁上,看到一些暗紫色的印跡,應該是血跡,但印跡有些像人的手印,但又不是手印,印跡纖細,好像是爪印,是什麼東西會留下和比人的手還要大的爪印呢?
爪印一個個清晰地印在牆壁上,一直向上延伸,消失在天窗的附近。
“這麼重要的戰犯,為什麼上面會有個天窗?”鐘意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他沒有聽到姚雪鶴的回聲。
“問你話呢,怎麼站在外面?”後面傳來凌志龍的訓斥聲。
鐘意這才發現,姚雪鶴並沒有進入13號囚室,而是一個人站在門口,眼睛卻看著別處,臉色也不好看。
姚雪鶴聽到凌志龍的訓斥才慢慢地走進房間,眼神恍惚不定,似乎這個屋裡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都怪卑職……卑職失職。”他說話的聲音在發顫。
鐘意冷冷地看了姚雪鶴一眼,“你很冷嗎?”
“不冷,不,我……我是有些冷。”姚雪鶴想露出笑容,可笑容僵硬得比哭相還難看。
“是這屋裡有鬼吧?”鐘意冷不丁地問了一句,目光沒有離開姚雪鶴的臉。
“你也感覺到了,那個女鬼就是在這裡被……被……”姚雪鶴臉色有些蒼白了,“她是來要債的……”
“姚所長!”凌志龍聲音帶著威嚴,打斷了姚雪鶴的話,“你可是一個軍人,怎麼會相信鬼怪這些無聊的說法?”
“是,是……”姚雪鶴腦門上滲出一層冷汗,對凌志龍唯唯連聲。
鐘意沒再說什麼,這些戰犯死一千次,也無法除去他心頭的憤怒,但是,他不想讓這些人就這樣死去,而是受到應有的審判後,再處決他們。
“你給他們戴手銬腳鐐了嗎?”鐘意的目光落在屍體的手腕和腳腕上,兩處都流出來膿水,像是手銬腳鐐勒出的痕跡。
“沒有,上峰要我們好好地待他們,再則這裡把守的這麼嚴,沒必要給他們帶手銬腳鐐。”姚雪鶴搭訕道。
“人都死在你的面前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