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事,卻令梅鶴鳴越發丟不開手,一日不見還可,若兩三日不回來莊子,心裡惦念起來沒著沒落的難受。
以前沒入冬還好,自打入了冬,天寒地凍,鋪子裡的事兒也多起來,府裡也要顧念,再往來奔波便不順意,梅鶴鳴於是動了把宛娘弄進府裡去的念頭,想原先她不樂意,不過是怕府裡其他侍妾欺負與她,這個梅鶴鳴也想好了,橫豎放不下,不如干脆納進府去,給她個名分地位,又有自己寵著,府裡其他的侍妾,必然不敢放肆。
計量好了,這日吃了晚上飯便對宛娘說了,哪知宛娘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咬著唇道:“在這裡很好,不想去別處。”把個梅鶴鳴一番好意拒之門外。
梅鶴鳴壓了壓火氣,好聲氣兒的道:“你既喜歡這裡,等明年開春,我再陪你搬過來住,如今夜裡冷呢,你身子又弱,爺又要來回奔波,再說,總在這裡住著算怎麼回事,爺跟那杜伯貞說了,請他做個媒,尋個好日子,納你進府,擺它三日酒,好生熱鬧熱鬧,也省得這樣沒名沒分的,爺這番計較可都是為了宛娘著想。”
宛娘聽了不禁暗暗冷笑,心說,為我著想?說的真好聽,還不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一懲獸,欲,宛娘也不是傻子,如今自己跟著梅鶴鳴,還勉強算是個自由之身,若真被他納成了侍妾,這古代的妾地位卑賤,跟丫頭奴才等同,說白了,就是個寵物,喜歡了摸摸,不喜歡的時候,打殺甚或送人,連個物件兒都不如,別說自己,就是那個明月樓的什麼月卿姑娘,宛娘私下聽說,曾是梅鶴鳴心尖子上最稀罕的女人,如今怎麼樣,膩煩了,抬抬手就送給了他那個朋友,還不知將來會不會被再轉手,她死也不想淪落到如此境地,而且,跟別的女人一個宅子裡住著,即便她想安生,能安生的了嗎,還不如現在的光景。
卻也知道梅鶴鳴道脾氣,只是不說話,那意思是死活不樂意,梅鶴鳴臉色一陰,手裡的茶盞啪一下摔在桌子上:“宛娘,別仗著爺寵你愛你,就跟爺沒完沒了的使性子,爺沒那些耐煩心。”見她仍不說話,梅鶴鳴火氣上來,一伸手把她手裡的針線奪過來扔到一邊:“爺跟你說話呢?”
宛娘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急不緩的道:“爺的情宛娘領了,只是宛娘不願。”那模樣倔的的能恨死人,梅鶴鳴忽的記起清河縣錢家衚衕的時候,她也是如此。
這麼些日子來,梅鶴鳴還覺宛孃的心服帖了,這會兒才知,根本還是原來那樣兒,罔顧了他一番心意,想起那時她歡天喜地一心要嫁給王青那個憨傻鄉下漢子,不免疑上來,疑心宛娘心裡還惦記著那個王青,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了句:“那你就自己在這裡待著吧!”扭身走了。
這一走,足有半個月不見回來,吳婆子唉聲嘆氣,知道自己勸了,宛娘也不聽,吳婆子都納悶,要說爺對宛娘那可真算極好了,好吃好喝的供著,下人們都稱呼一聲奶奶,把那些府裡的侍妾姨娘們都比了下去,怎這宛娘還半點回轉的意思都沒有,竟是一門心思冷著爺,雖不至於拒之門外,可也沒見討爺的喜歡,跟個木頭一樣,也不喜歡打扮,每天就是做針線,連逢春閣的門都極少出去,也不知心裡存的什麼主意,爺來了,也不見歡喜,爺走了,更不見憂慮,按部就班,該吃吃,該睡睡,一點兒要尋爺回來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心情好些似輕鬆不少,真讓人捉摸不透。
想爺這一去到今兒,都半個月沒見影兒了,想著掃聽個音信兒,也尋不著人,心裡正琢磨著,這一回說不準真惱的狠了,若是外頭再有個可心知意的人兒勾搭,哪還回得來,若爺不來莊子,宛娘卻該如何?
心裡正替宛娘著急呢,就見外頭她兒子來祿兒一頭撞進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