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真的不是?不舒服了可別自己忍著不說。”
宋青書不好意思,自己也有點好笑,吞吞吐吐的說起了上次在村口看到了‘小肉粽’之事,他現在可不太敢穿著這件衣服白日裡出門,以免‘大小肉粽’碰了面他會尷尬。
牛嬸被他逗得直樂,“你早說啊,這是什麼要緊事了,你不喜歡這衣服,我另外拿布料去讓人重新給你做一件就是。”
這點小事,牛嬸說幹就幹,將木盆裡洗了一半的衣服搬進屋,捲了一卷子布匹棉花就出門了。
宋青書從小就很有人緣,走到哪裡都會得到長輩們的喜愛,現在努力不去想心中那段讓他癲狂的痴情,說話行事又回覆到原來那樣有禮討喜,日子一久,身邊唯一的牛嬸就不知不覺的把他當成了自家侄兒一樣看待。
雖然也約略聽說過宋青書之前的那些斑斑劣跡,但是都很難和自己天天相對的這個俊美文弱的青年人聯絡到一起。
久而久之的牛嬸就開始偏向於宋青書,暗以為江湖傳聞未必可信,世人都慣愛誇張的,一分錯便能誇張成十分,宋公子要真是那麼十惡不赦教主又何必費心救他。
去村中找到相熟那戶人家,給了布料棉花再留下點錢做酬勞,央那家的媳婦這兩日一定要幫她趕製出來。
出來之後便想既然出來了,那就順路再去村口茶棚買點醬肉回去給晚飯添個菜。
村口茶棚除了給路過的客商腳伕提供茶水,還兼賣麵餅,醬肉和鹹水花生。茶棚的王大伯醬肉燒得噴香,村裡的富裕人家有時也會去他那裡買點回去打牙祭。
等到牛嬸拎著二斤醬肉出了茶棚時,心中卻犯起了嘀咕。
茶棚裡坐了三兩個既不似客商也不像行路人的壯年男子,慢悠悠的坐在木桌前喝茶吃花生。茶棚老闆王大伯的臉色也很古怪,悄悄告訴她這幾日經常會有這樣的客人來喝茶,一坐就是大半日,不曉得是什麼路數,雖然不曾短他茶錢,但是總讓人心裡惴惴的,有些不安穩。
牛嬸留上了心,出來時故意繞路,沿著村旁的小溪走了走,之後驚覺不對。
大冷天,在溪邊垂釣的就有三四個,雖說溪水沒有結冰,但是水邊上冷颼颼的,坐著釣魚可是個苦差事,偶爾有一個也就算了,忽然出現三四個,這也太不正常。
還有林中閒逛的幾人,看著也不對勁,不像是本村的人。
牛嬸心中不安,這小村子一貫寧和,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鄉民,只有她和宋青書兩個外來人,要是有誰來挑釁生事,那九成是衝著宋青書來的,也不知他以前都得罪過什麼人,厲害不厲害。
假裝進樹林去拾野菌子,試試探探的想要穿過林子去,那幾個在林中閒逛的人立刻不著痕跡的聚攏上來。
牛嬸不敢硬闖,況宋青書還在家中呢,她也不能自己發現不對就先跑了,因此假裝走錯了方向,立刻回頭,那幾個人便也重新散開。
牛嬸急匆匆回去,打算先找個地方讓宋青書躲起來,她再想辦法去濠州城向教主稟報。
進了院子就聽房裡一陣清朗的笑聲,“宋大哥,你總算輸了一次!”
正在驚恐時聽到這聲音不亞於一顆安心丸落肚,只要教主在,那就萬事無憂,牛嬸大鬆一口氣,也不急著藏人了,拎了醬肉直接下廚房去準備晚飯。
張無忌前天忙裡偷閒,特意去向範遙範右使學了兩手詭異的棋路,今天來一試,果然就殺了宋青書一個措手不及,頭一次在和他對弈時敗下陣來。
宋青書搖搖頭,對張無忌那與往常迥然不同的棋路不以為然,開始往小竹簍裡撿棋子,“這種詭異的路數只能殺人一個措手不及,下次就不頂事了,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張無忌道,“我贏一次就好,本來也沒想次次都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