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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要孝敬母親和甄夫人了。”

說話間,倉舒從劉氏的懷抱裡下來,走到袁紹面前握住他一雙大手。一雙大眼睛黑漆漆的發亮,也委婉表明了他想留在自己母親身邊的意思。

袁紹覺察出倉舒的意思,短暫的驚訝後笑意更深“乖孫兒,既是如此,你願意與誰一起便一起是了,祖父不干涉你自己的決定。”

言語間,袁紹死氣沉沉的面容,難得的迸發了些光彩。

倉舒聞言笑了笑,彎起一雙好看的眉眼,彩兒一顆心也放到了肚子裡,暖暖的望著那個小小得人影。

劉氏卻黯然道“可憐我的孫兒,乖巧懂事,知道孝敬這麼多人,卻獨獨沒有他的父親。熙兒也真是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就不回來看看呢!”

劉氏眼圈紅紅的,難得說了句真心話,似乎是被倉舒觸動了心絃。

彩兒默不作聲,低著頭,也想起了那個她放在心底的人。可是那人卻從來沒有愛過她,決意離開前對她則是充滿了厭惡。

是厭惡。彩兒記得清楚,心底也明白。世間的道理懂了許多,卻永遠在自己身上看不透徹。

蘇冬雪不願對著人多,便告辭了,恰好打斷了劉氏提起袁熙的事。袁紹與劉氏與倉舒說了會話,彩兒也便不再打擾,抱著倉舒回了疏桐院。

丫鬟房裡,洛真仍然安靜的不像話,手上繡著花樣,腦子裡卻是飛速的運轉著,計算著,怎麼把夏侯嫻和蘇冬雪安置好。

瞧著劉氏以往的所作所為,若是袁紹一旦去世,恐怕夏侯嫻和蘇冬雪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也是洛真安排了江舟曉與王榮離開的原因。

可惜蘇冬雪素來寡淡,哪來的什麼人際關係,讓她一個人走,自己又不放心,卻又沒有誰可託付。至於夏侯嫻……洛真停住了針腳,暗歎一聲。夏侯嫻的身手自不必說,只要再有開城門的機會,便可以安排她一個人離開。

可是她會願意離開麼?洛真的眼前浮現出夏侯嫻信誓旦旦說要守護自己的面容,忽的一笑,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對自己這是哪門子的好。

可是卻真的很安心。洛真抿唇笑了笑,繼續繡著這一方手帕。

袁紹便由著劉氏扶回屋子裡臥床休息,一縷頭髮散下來,已是花白。一代梟雄,走到桑榆暮年,留下的也不過一個蒼老的剪影,待後世唏噓。

曹操按兵不動,袁紹和袁譚袁尚守在了鄴城。袁府裡則更是死一般的寂靜,劉氏與眾人輪番照顧袁紹,郭圖逢紀屢屢出入後庭。大家都在等什麼,似乎不言而喻。

洛真瞧著雪化後初春的天,難得的呈現出淺藍色。風起雲湧,這裡仍舊是東漢末年,而洛真從一方小宅院,走到了這觸手可及天下動盪的袁府,再接下來等待她的,是更高的山頂。她想做的,是不讓自己身邊的人落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202年初夏,袁紹病逝。

洛真與一眾家眷跪在竹漪院外,心中莫不悲慟。洛真不知道屋裡是什麼情況,但她明白,推開門走出來的是誰,誰便是袁紹的繼承人。

喪鐘敲響的時候,逢紀,劉氏和袁尚推開了緊閉著的院門。自此袁紹後繼有人,大權仍然維繫。袁紹平素有德政,去世之時,河北百姓市裡巷間揮灑著眼淚,如同失去親人一般。

而他真正的親人卻在他屍骨未寒之際,展開了一場權利紛爭。

袁尚繼位,袁譚不服,自稱車騎將軍,屯兵黎陽。

袁尚心氣高,只分給袁譚少部分兵力。逢紀勸道“顯甫,你初掌大權,若是苛待兄長,怕是人心不服。”

袁尚一向聽從逢紀的意見,可真的登上高位後,哪能容得旁人指指點點,嗤笑一聲道“我哥哥若是嫌少,岳父大人不妨去幫他便是,誰人不知‘逢紀抵萬軍’?哥哥該對我感恩戴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