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關口行走兩三年,二來是李玉山尋城的時候“不經意”碰見的,哪能想到是陷阱?
事實證明,商人是奸細,能讓一個奸細順暢的過往兩年,還能在正好的時間碰到李玉山,這都不是一人能完成的。
所以最後發現,這個給過往眾人發放證件的、還能知道李玉山尋城習慣的戍城侍衛最符合條件。
潛伏多年,安排縝密,多人配合,怎麼想都不是普通的奸細。
蕭掩這時叫著主薄:“這人的公驗可否借我一觀?”
國公器重的少年,主薄哪敢得罪,一個薄本子遞過去:“戍城侍衛的公驗都在這裡了。”
蕭掩挨個看過去,只有劉成資料模糊,只說曾經在西北抵禦過匈奴,家人背景就什麼都沒有了。
八年前抵禦過匈奴計程車兵,不管立沒立功,都不應該出現在柳城。
見蕭掩好看的眉頭微攏,難得的有除了溫和地笑之外的表情,蕭丙忙問:“有何不妥?”
蕭掩輕聲念著:“劉成,柳城,這個人恐怕名字都是假的。”
主薄道:“邊關是用人之地,將士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只要能打仗,背景什麼的就算不交代,也能用。”
所以編個名字再普遍不過了,好男不當兵,除非強徵的,能來戍邊的人都有可能有些案子。
蕭掩再沒問什麼,想了一吸,蹲下身子去解劉成的衣釦。
劉成是自刎死的,脖子上的切口明顯,血流了一地,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
主薄和蕭丙都對蕭掩這有些怪異的行為感到不解。
蕭掩則認真的將蕭丙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直到他在劉成傷痕累累的右腰間發現一個奇怪卻不算陌生的東西。
手指甲大的紋身特別醒目。
“黑螞蟻。”
蕭掩慢慢站起來,嶽凌風說過,殺死錢嬤嬤的死士鶯兒,身上就有這種紋身。
蕭丙不明白蕭掩說什麼:“郎君,您有眉目了。”
“斂財的人又變成了奸細,怎麼看這盤棋都不小。”蕭掩喃喃的,後道:“我得回范陽,立即動身。”
說完根本不允許別人再問什麼,這人就推開門走了。
蕭丙追出去:“郎君,咱們不是還要查詢奸細呢嗎?”商人跑了。
“蕭掩,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找奸細的事不准你插手?”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是蕭丙話音剛落,蕭福生帶著部下過來。
蕭掩恭敬的站好,行禮:“父親。”
這對父子的關係一直很客氣,是蕭掩客氣,蕭福生冷漠,所以蕭丙看蕭掩都垂手,立即站到一邊去。
當然,蕭福生此刻的眼裡也沒有其他人。
問蕭掩:“你又先我一步查過來了?你還想取代我不成。”
蕭掩只道:“不敢。”卻不再說別的。
蕭福生道:“而事實上你敢與不敢的事情都做完了。”
“孽畜。”陡然間又一吼:“別以為國公愛憐你你就能留下來,趕緊給我滾回范陽再也不許過來。”
蕭掩抬起頭,氣質依然溫和:“是,兒正要去稟告國公,立即動身。”
本以為又要聽見兒子頂嘴的蕭福生一愣:“你真的肯回范陽?”
可蕭掩不撒謊的,他又沉下臉去:“你又耍了什麼花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麼會鑽營,現在這個時候竟然肯回范陽,肯定有什麼算計。”
蕭掩道:“抱歉,卻不能對父親說了,再會。”
說完恭敬讓出一條路,讓蕭福生先過。
蕭福生氣的七竅生煙,可脾氣還沒發出來,蕭掩就道:“那麼父親不急,兒急,先告辭了。”
上午大好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