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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後庭苑裡的三場打鬥甚是精彩,可就在老康掌櫃和六順子匆匆離開酒樓大堂之後,這邊的幾位角兒也準備粉墨登場了。

六順子扛著水缸走了沒多久,小杜抽空出來,往大堂裡瞄了一眼,他發現鄭鐵匠招待的幾位客商一個不剩的醉倒在地,連他的四個徒弟也喝得酩酊大醉,攤在椅子上呼呼睡去,於是小杜罵罵咧咧的鑽回了後廚,開始洗涮鍋碗瓢盆。

那四個官差似乎真要趕著時辰上路,俞和講過那肉羹烹製繁瑣,他們也就揮揮手不再多說什麼。一頓風捲殘雲的吃完了湯麵和牛肉,淺淺的喝了幾口酒暖身,就扔下一把大錢,出門上馬走了。

大堂裡醒著的人只剩下俞和與老鄭鐵匠,俞和心裡笑道:“你這個摳門兒的窮酸鐵匠,還在等什麼?”

果然老鄭鐵匠斜眼看了看俞和,佯裝站身起來舒舒筋骨,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飽嗝。俞和看他鞋面溼透,椅子下面一大灘水跡,就知道這鄭鐵匠默運內功,已把喝下去的酒全都從腳底板逼了出來,這時候那一副滿臉酡紅的醉態,全是在演戲。

老鄭鐵匠搖搖晃晃的繞著桌子轉了一圈兒,挨個拍了拍那些酣然大醉的醉鬼。可他手掌上卻暗藏了玄機,已經用內勁封住了這些人的睡穴,保管三個時辰之內,這些人都會睡得好似死屍,就算在耳邊敲鑼打鼓也不能醒轉。

料理好了桌上的人,老鄭鐵匠抄起半罈子酒,一步三晃的朝俞和走來。

“小俞子,這酒賞給你了!”鄭鐵匠把酒罈子朝俞和懷裡推去,可他又似乎酒勁上頭,手上拿捏不住力道,酒罈子堪堪要碰到俞和的手,卻突然朝地上跌落下去。

俞和早就料定了鄭鐵匠會有這一手,他嘴裡連聲道謝,急俯身去搶酒罈子。

鄭鐵匠一看俞和低頭,翻掌就要去拍俞和的穴道。俞和暗暗勾起嘴角,正想著要如何應對才好,忽然眉毛一跳,低頭不動,靜待老鄭鐵匠的手掌拍下。

那通向後院的布簾子微微一晃,有道無形罡炁破空而來,在老鄭鐵匠的胸口膻中大穴上一撞,就聽見老鄭鐵匠的喉嚨中發出“咯”的一響,身子登時軟軟的倒了下去,把雙眼一闔,鼾聲大作。

俞和抄住了酒罈子,愣愣的望著老鄭鐵匠。心裡卻在笑道:“小杜,原來你對這事也有興趣麼?”

“順兒,你快回來吧!鄭師傅他們全都醉倒了,我可搬不動這麼多人!”俞和苦著臉,轉頭朝後院哀嚎道,“小杜,小杜,快出來幫我一把!”

可那布簾子又是微微一晃,一道無形無影的暗勁射來,正打在俞和的膻中穴上。俞和手裡兀自緊緊抱著酒罈子,翻身栽倒在地,那罈子裡的殘酒潑出,將他上半身的衣衫淋得透溼。

只見順平酒樓的廚師小杜撩簾出來,他的布褂子上,依舊是染滿了大大小小的油汙,可右手指間,卻拈著一張黃紙符籙。

小杜看了看大堂裡酣睡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他抬起左手一招,順平酒樓的門板便自行關攏,門閂落下。再張口對著符籙輕輕一吹,真火點燃了符紙,有個黯淡青光靈符升起,在虛空中微微一轉,消失不見。

大堂中的鼾聲此起彼伏,可偏偏再聽不見打從後苑客房那邊傳來的半分聲息。廚師小杜一擰身,化作一道黃煙,往地下一沉,便消失不見。

這深藏不露的小杜借土遁才走,俞和便睜開了雙眼,嘻嘻一笑。

就看他撒手扔開酒罈子,站起身來,原地轉了一圈,那溼漉漉的布褂子就變成了一襲玄色道袍,散亂的髮髻自行挽起,一頂黑綢面的青雲冠扣在頭頂。俞和伸手一摸臉,他的面孔就從一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白臉漢子,變成了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寸長短鬚自頜下冒出,一對眸子寒光四射。

俞和背手挺胸,作出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