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路那羅怎麼看都像是蛋蛋,他卻覺得是“劍柄”的那把小木劍站了起來,隨手一揮:
“它的原型取自我師父的‘磐石’,心如磐石,堅定不移。”
路那羅嚥了口唾沫,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你確定那是花將軍的磐石?’
他滿頭冷汗。
‘這下面有蛋蛋上面有……難道真是他不懂文雅看錯了?’
可這世上的人大多數都是不文雅的,這扯出一張嘰嘰旗出去行走,真的不會被人笑話嗎?
“那個,少主,你確定以後用這個做旗子上的標記?”路那羅在這六月的天,活生生打了個哆嗦。
“我,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
賀穆蘭有些後悔告訴鄭宗那一番話了。
因為自從她說她喜歡男人之後,鄭宗跑她這裡跑的更加殷勤。
也許是因為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一樣性向的“同志”,也許是鄭宗真的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總而言之,他總是用那種含情脈脈地眼神看著自己,偏偏又像是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藏在各種障礙的後面,一邊當做她看不見自己一邊偷偷觀察。
十足像是一個偷窺狂。
賀穆蘭的五感異於常人,鄭宗那“熱情”的眼神除非真的無感到像個木頭,否則賀穆蘭只要在附近就知道鄭宗肯定又在偷偷看她了。
這樣的事實讓她一邊頭痛的恨不得將他打一頓才好,一邊又心虛自己是個女人,赫連明珠也是個女人,這鄭宗的彎路註定走的是悲劇路線。
但事情也有好的方面,除了鄭宗還是有些習慣性猥瑣以外,他開始漸漸努力將自己往“上進正直”的方向發展。
他會主動幫不通鮮卑話的盧水胡僱軍傳話、為虎賁軍的軍士們寫家書,偶爾也會被拉去練練拳腳,做做遊戲裡的裁判什麼的。
一個男人如果長期封閉自己,認為自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那一定就會變得孤僻而扭曲,但如果他經常做好事,得到了別人的認可呢?
高深那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那裡。
一個人只要做了很久的好人,就會沉溺於那種喜歡和虛榮之中,沒有人不希望別人喜歡自己,除非那真是個變態。
無論如何,賀穆蘭還是大致滿意的。
行軍的路途太過漫長,北涼的是使臣們歸心似箭,可沮渠牧犍的中途離開讓北涼和魏國之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源破羌原本是直接保護北涼使團安全的,沮渠牧犍跑掉等於是他瀆職了,接下來的日子,源破羌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北涼剩下的使團,這樣的狀態讓李順也隨時繃著一根筋,就怕使團隨時會鬧出糾紛。
加之李順之前不知為什麼和賀穆蘭弄的不快活,導致虎賁軍隱隱對此人也有些反感,他這個主使更是不好當了。
夏季酷熱,行軍困難,趕路就變成了一項更加痛苦的事情。
他們從京中出發的時候還是四月底,原本一個月就應該到達了夏國和涼國交界之處,但因為之前沮渠牧犍的耽擱,到了六月的時候甚至還沒趕到統萬,依舊在路上掙扎,又連逢多日暴雨,每天都有不少人怨聲載道,抱怨老天和北涼那位王子實在是坑人。
在這種氣氛下,北涼使臣們更加夾著尾巴做人了。
賀穆蘭算是全軍之中過的最苦的一個。陰曆的六月不似陽曆的六月,那已經是接近公曆七月的時候,恰巧遇見一年之中最熱的時間,他們又是一路往西,要經過今日青海和新疆地區才能進入北涼所在的涼州,那兩個地方又是公認的日照時間長。
在這種天氣裡,汗流浹背是一定的,衣服是幹了又溼溼了又幹,全使團上下從主使到雜役每個人都是酸臭無比,可水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