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穆先立刻離開了。
等膳廳最後一點燭火熄滅,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風很冷,可宇文曄推開房門,走進暖意融融的房間,卻也並沒覺得熱了多少,反倒是看到床榻上熟悉的,纖細的身影時,掌心的汗更黏膩了一些。
他反手關上門,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一直到床邊停下。
床上的商如意倒是躺得安穩,合目而睡,一床綿軟的被褥只齊肩而蓋,本是要露出一截脖子的,可她一頭烏油油的頭髮也不知是之前翻身的緣故還是躺下時就沒放好,半蓋半裹的纏在她的脖子上,倒恰好護著她。
宇文曄看著她白淨的臉上因為沉睡而毫無意識的表情,不知怎的又有些生氣。
他最討厭她這種毫無意識的樣子。
每一次她毫無意識的樣子,卻又是最理直氣壯的時候,每一句話看似無害,卻句句都在戳人心窩,甚至比她算計的樣子更讓人討厭。
只這麼想著,宇文曄就忍不住咬了咬牙。
而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又或是天生出於對視線的敏感,即便是熟睡中的商如意似乎也因為他的咬牙切齒而感到了一點不安,微微蹙眉,身體也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
這一動,脖子上的頭髮纏緊了她的脖子。
睡夢中的人立刻感到一陣呼吸困難,雖然不至於窒息,可她已經忍不住張開嘴,發出了兩聲低低的輕呼聲。
“哼!”
宇文曄冷笑了一聲,又像是在看笑話,可看了一會兒,見她實在難受,才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俯下身去,伸手輕輕的挽起她脖子上的一股黑髮,才發現她的頭髮又多又厚,捏在手裡沉甸甸的。
而黑髮一撩起,就露出了下面一截雪白的脖子。
宇文曄頓時呼吸一窒。
其實,夏天衣著單薄的時候,也不是沒看到過她的脖子,卻從來沒有這樣看到,細細的,雪白的,被手上的黑髮映襯著,更顯得瑩白如玉,甚至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馨香……
這時,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商如意呢喃著又動了一下,被子滑落下去,露出了纖細的肩膀,和一痕嶙峋的鎖骨。
宇文曄的呼吸漸漸沉重而熾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