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哪裡知道,這種事根本是多如牛毛,早在他們來到臨越城的第二日便有人設宴邀約了,若非君落月替她回絕了所有的應酬,只怕她早已赴了一次又一次的宴會了。
而這次,君落月卻是真正惱了。完顏逐風在蒙國的地位僅次於蒙王,而他如今的身份不過是一小小的商賈,就算他有心想要拒絕,也推託不得。雖說可以做些手腳免了這次的宴請,但到底是大事在前,他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惹出些不必要的風波。
“夫人若是身體不適,便推了這次的邀約吧。”君落月不能明著拒絕,但卻可以以唐糖懷孕為由,間接地回絕。他捏了捏唐糖的手,眼神中卻含著抹不容置否。
唐糖也不喜這類的應酬,她正要點頭,那負責傳話的婢女卻又道:“皇子妃聽聞夫人有孕在身,同樣懷著孩子,便想與夫人說著姐妹間的貼己話,互求個安心。還望夫人莫要拒絕皇子妃的好意,三日後,皇子府上自會派馬車來接送。”說完,那婢女盈盈一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橫豎都得去,還詢問我的意見,問個屁啊!”唐糖略有些不悅地把那張燙金的請帖扔在了地上,卻見君落月的表情似憂似惱,彷彿早已知曉那般。
她略微沉吟片刻,腦中精光一閃,已然察覺出不對勁來:“不對,照理說我在這臨越城算得上低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這個皇子妃偏偏就知道我有身孕一事呢。”
“哦?果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君落月微微一笑,將手輕搭在唐糖腰間,眉毛輕挑,笑容中卻多了些道不明的情緒。
經君落月這一提醒,唐糖才猛然一聲驚呼,望向那雙彷彿洞察了一切的眸子,驀地騰起一絲薄怒:“原來你早已知曉。”
“為夫不問,不過是等著娘子主動開口罷了,莫惱。”君落月輕嘆著將唐糖抱坐在自己腿上,雙手環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聲音說不出的慵懶。
“就算我不說,鬼一也會事無鉅細的告訴你,何必多此一舉。”唐糖撇了撇嘴,反駁道。然捫心自問,她終究是不想將段青禾的事告訴君落月,昨日才早早的入睡,為的不過是想躲避他探究的目光。微嘆,果真應了那句名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那如何一樣,為夫還是想聽娘子親口說與為夫聽,不知可否有此榮幸?”君落月的嘴角掛著笑,雙臂卻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你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嘛。”唐糖腹誹了一句“醋罈子”,隨即一臉沉思道,“我們來到臨越城後,算起來,昨日是我頭一回出門,前前後後遇到的人也不過是些和尚。但是昨日在參拜九天神君的時候,確實遇到過一女子來上香,如此說來,此女竟是皇子妃!”
“娘子猜得不錯,聽聞大皇子完顏逐風寵愛正妃,這頭一胎自然是極為重視,連陪著大理國兩位皇子去塵忘寺參拜都不忘帶著這位皇子妃。”
“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套我的話,醋罈子就是醋罈子。”
“若為夫左擁右抱,不知娘子作何感想?”
“你敢!”唐糖柳眉一豎,伸手便在君落月的手臂上擰了一把。
“呵呵,自然是不敢。為夫前前後後也不過惹過那麼幾朵桃花,還都是人家熱臉貼冷屁股的,唯獨這一回,是為夫眼巴巴地纏上娘子的。娘子說說,這醋若是不吃,那還了得,這人若是沒看緊,只怕早就被有心之人拐跑了。”
“我曉得你在擔心什麼,你在擔心是我以前那個顏絮兒,和段青禾、和李修糾纏不休的顏絮兒。落月,笑看天下掌控一切的你也會有這般的擔憂,何況我一莫名其妙佔了人家身體的孤魂。”唐糖苦笑,終是要和盤托出的時候了,有時候,秘密憋久了,連她都差點忘了,曾經,她不是屬於這裡的,就算如今有了孩子有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