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藍心中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了地,他還肯使喚自己,那麼就說明兩人之間還有周旋的餘地。她臉上的笑意浮現,連同著說話的神色也帶了幾分欣喜:“你想吃什麼,我去廚房做。”
錢非凡抓著直嚮往岑藍身上粘的小傢伙,假意漠然道:“隨便。”
岑藍隨著領路的嬤嬤走進了廚房,掛上圍裙,捲了袖子之後就開始翻著冰箱找食材。比起板著一張臉在公司裡聽人彙報工作,自己更喜歡在廚房裡洗手作羹湯。她利索的切著案板上的圓白菜,神情淡雅溫柔。
錢非凡將孩子丟給了嬤嬤,慢慢踱步走進了廚房。綰著長髮的溫良女人正在有條不紊的做著晚餐,空氣裡逐漸升騰起食物燉煮的甜香。昏黃的燈盞下,她的眉眼染上了自己渴求的光華,這般夢境一般的場景,卻是讓他心中鈍痛,苦意上泛。
眸子裡閃過悲涼的神色,他低著頭,不敢多看岑藍纖細的背影。成年後他有過許多長風流旖旎的豔遇,那些個嫵媚妖嬈的女子在夜夜歡愛後始終面容模糊。是她,也只有她,在自己漫長的記憶長河裡明明不滅,以至於她現在任何一個轉瞬低眉間的回首,都能叫自己再次心如絞痛。
“你說,我們這樣,有沒有一點像是夫妻?”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溫柔,帶著迷茫。岑藍回過頭看了看倚靠在櫥櫃邊上的男人。是的,男人,現在的錢非凡身量挺拔,眉目溫和卻不失防範,遠遠的看著,已然是一個成熟男人的模樣。
岑藍心中有些尷尬,儘量找了個歡快的話題說著:“別愣著了,飯都好了,趕緊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大廳裡傳來孩子歡呼雀躍的聲音,窗外聲聲的蛙鳴更是此起彼伏,錢非凡看了一眼岑藍,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到了餐廳。
餐桌上多了個孩子鬧騰,兩人間的尷尬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岑藍端著碗澆了雞湯的米飯,哄著孩子慢慢的吃著。錢非凡坐在餐桌一角,一下下的撥動著盤裡的蔬菜。
“要是時間真的倒流,那就回到上次你給我做飯的時候好了。”他沒頭沒腦的這麼說了一句,心思不知道是飄到了哪裡。岑藍不敢看他,手裡緊緊捏著青瓷的方碗。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又陪著孩子玩耍了一會,岑藍已經累的腰都挺不直了。錢非凡看在眼裡,適時的叫了嬤嬤帶著孩子回房睡覺。終於得了個喘息的時間,她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端著杯紅茶慢慢的喝著。
可這樣寧靜的狀態沒持續多久,岑藍就覺得肚子開始隱隱約約的脹痛,身下一片潮溼溫熱的感覺,她臉一紅,知道是好朋友來了。自從喝著中藥調理以來,每月的信事反而變得不大準時,來量也比從前大了許多,為此她專門去問了醫師,得到的回答是內分泌調和,排出身體淤血。
岑藍有些忸怩的站起了身,開口問道:“非凡,衛生間在哪裡?”錢非凡看著她染了紅暈的臉頰,心裡猜到了幾分,手指往大廳右側一指,答道:“在哪邊。”
等她好不容易將突發狀況完畢,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在大廳裡看著報紙的人早換好了衣服,手裡拿著車鑰匙正準備出門。她有些奇怪,問道:“大晚上了,你要去哪裡?”錢非凡的臉紅了紅,悶聲悶氣的說道:“家裡沒你要用的東西,我出去買。”
楓山別墅離市區足足有個把小時的路程,現在又是晚上,來回更是不便,岑藍心裡一暖,眼裡泛出一絲溫柔神采:“我隨身帶著,你別出去了。”
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眼前的男人像是洩了氣一般的沮喪,錢非凡自嘲的笑了笑:“呵,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沒機會為你做?”他將車鑰匙丟到了一邊,神色頹唐:“你總是嫌我小,嫌我不能被倚靠,可是你呢,你有沒有給我過這樣的機會,就算一分一毫也好。”
“電視劇上不都這麼演嗎?男主角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