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顧不得理會李沐風,忙召回前鋒,結陣以待。片刻間,對面大軍已至,領軍一人年紀輕輕,生的氣宇軒昂,威風凜凜,不是二皇子李徵是誰!
“二弟,你意何為……”太子沉住了氣,卻感到脊背一陣發涼。莫非,長安局勢有變,已經被二弟控制住了不成?
“大哥。你和三弟這是在做什麼?”李徵在馬上欠了欠身子,算是行了禮,語氣卻冷冰冰的,讓人不知深淺。
不對,若是他控制了長安,何必出城迎我?只要等我和老三拼個兩敗俱傷,回城伏擊便是……太子李志心頭暗自盤算了一番,覺得形勢或許並沒有自己剛才想的那樣嚴重。
“二弟,你來得正好。”太子拖長了聲音,眉宇間倒頗見幾分坦蕩,“老三指使手下刺殺父皇,想必你也是知道了……”
“父皇傷了,我倒是知道的。”李徵毫無顧忌地策馬離開本隊,漸漸靠近太子,“可要說三弟指使,這倒沒聽說。”
“哦?你說我強加罪名?”
“不敢。”
李徵和太子靜靜的對峙,眼神像冰山般堅冷。太子冷笑了一聲,漠然看著他,絲毫也不躲避。兩人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情景,發生的次數實在太多了。
“不管如何,老三絕不能走。要是他清白無辜,何必畏罪潛逃?”太子回過身子,和李徵對峙實在太耗精神。他看到李沐風已經安然渡過了咸陽橋,王府侍衛在橋頭嚴密佈防,利第十章驚變8
箭閃著寒光,好像一隻蜂窩,輕輕一碰,就會被無情的蜇傷。
已經錯過了擊殺李沐風的大好時機。他心頭暗恨李徵,卻又不斷提醒自己要心平氣和。既然目前已經找不到機會,索性也不著急了。
“要是有人刀槍相向,怕是大哥也避之不及吧。”李徵話露譏諷,他極是看不慣李志這等嘴臉。不過,他也並不喜歡李沐風,在很多時候,這個三弟和太子也十分相似,同樣喜歡玩弄陰謀詭計。
可他並不希望李沐風這就離開長安。李建成重傷,生死未卜,眼下他需要一個能幫自己控制局面的人,好和太子掰一掰手腕。李沐風無疑是最好的人選,至於那個機靈古怪的四弟,總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
“老三,你為何遣人謀刺父皇?”李徵單人獨騎來到咸陽橋頭,對前方濃重的殺氣似乎毫無感覺。他的目光透過人群的層層護衛,無視致命的弓矢,似乎那千百人並不存在,前方只有一個李沐風。
真是絕世名將的氣度。李沐風心頭暗自讚歎,卻又一陣黯然。或許有一天,這兄弟兩人也終究要對陣疆場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沐風走上橋頭,和李徵遙遙相望,兩人之間,再無其他阻擋,只有滔滔的渭河水依舊喧囂,向東方奔流而去。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走。”李徵低頭望著河水,陽光碎金般灑落在水面上,跳躍不止。他輕輕眯起了眼睛,“父皇傷重,你就在此時一走了之嗎?”
“我若進了長安,怕是再也等不到父皇傷愈了。”
“我可保你無事。”
“二哥還是先保自己無事再說吧。”
“你什麼意思?莫非信我不過?”李徵突然抬頭,眼神蘊含著一絲憤怒。
“二哥,我一直很敬重你。”李沐風放低了語調,聲音極是誠懇。“你和我們不同,沒有宮庭裡陳腐的習氣。可也因此,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直接了。”
李徵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李沐風回頭掃了一眼,眼神中升起了一縷暖意,繼續道:“眼下的長安,我是決計不能再留了。或許我伸開雙手,能做到僅僅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吧……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算贏得了天下,又能如何?我不想做這個賭博。”
“這長安,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