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就留給你和大哥去爭奪吧。而我,有更加重要的東西要去保護。”李沐風微微一笑,淡如清風。和天地江河渾然一體,如青衫書生負籍遠行前的淡然回眸,真的要告別了。
這長安麼……李徵有幾分詫異,似乎又有幾分羨慕,他定定的看了李沐風好一會兒,突然撥轉了馬頭,急馳而去。幾千人跟隨在他身後,像一道蜿蜒的洪流,直奔長安而去。
李徵的突然離去,讓太子大吃一驚。由於距離較遠,李沐風和李徵的對話他並沒有聽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不管如何,李徵這樣的舉動讓他不得不重視。看看李沐風,此時還站在橋頭,似乎在朝這邊觀望,又似乎在欣賞風景,一派好整以暇的悠閒模樣。
莫非兩人頃刻打成了什麼協議?太子有些慌亂,如此的局勢下,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草木皆兵。李徵這是回長安去了,莫非李沐風對李徵指點了什麼?莫非自己在長安的佈置有什麼致命的漏洞?
他越想越心驚。立刻返回長安,應該是現在最好的選擇。李沐風站距險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輕易攻之不克。可要是自己在這裡拖延下去,誰知長安會有什麼變故!看看李沐風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越發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整隊,回城!”太子一聲號令,幾千人馬迅速轉向,跟著李徵率隊剛剛騰起、尚未平靜的煙塵,朝長安奔去。
“大哥走好,對了,四弟此時正在城中逍遙,幫我也問候一聲。”李沐風輕輕一笑,格外舒心爽朗。聲音雖然不高,太子卻聽得清晰無比,他心頭一震:對了,怎麼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煞星在長安!
李沐風微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在最後一刻,又播下了一顆混亂的種子。將來的局勢,誰也別想獨善其身,誰也別想輕易看得清楚。
“燕王……這天下,真的不爭了嗎?”薛禮湊到身旁,低聲詢問,明顯有幾分懷疑。
裴行儉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燕王的表情,臉色若有所思。
顧少卿微微一笑,轉頭看著那奔流的河水,似乎並不關心。
這答案,他早就猜到了。
“不爭就是爭。”李沐風答了一句,高深莫測。“眼下要是爭了,到頭什麼也爭不到,太子輸了,贏的也不是我。”
“還有二皇子……”薛禮點點頭,眼神閃現出少有的熱情。這樣一個對手,如果能疆場決勝,該是何等景象?
李沐風雖然想和陳寒衣安寧平靜的相守,可內心總有一種衝動,讓他不能自已。剛才和二皇子說的話,是真的,也是假的。此時此刻,他確實有遠避幽州的想法,但只是形勢所迫,讓他無法伸手爭奪。一旦給他機會,或許他會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吧?
此時,他想著將來幽州平靜的生活。可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詢問:這天下,自己真的不能獲得嗎?
薇兒本來透過車簾的縫隙偷偷看著,見到此種情景,羞的面紅耳赤,連忙閉起眼睛。此時雖說四下無人,卻是車帳之外,即便大唐風俗開通,也讓薇兒覺不妥。她開始只道燕王風流不羈,後又漸漸覺得,兩人經歷如此變故,再是怎樣,卻也不為過了。
“別……”陳寒衣漸漸回過神來,突然想到一事,猶如冰雪澆頭,立時清醒了過來。她忙推開李沐風,卻見李沐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仍在回味,臉上便如同著了火一般,只是低頭不語,那裡還說得出話。
“寒衣,是否在擔心陳家呢?”李沐風拉著她一同坐在一輛車帳之前,輕聲詢問。
“我……我父親他,會怎麼樣……”陳寒衣見李沐風一語中的,想必是知道陳京的狀況了。
“這個,我也不知。”李沐風想起裴行儉方才的話,輕輕一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陳尚書乃是朝廷